陳非安被叫到了江家,還沒等他開口,江東城質問的話便落了下來。

“江漁喜歡男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吧。”江東城將人叫到家裏,沒有要跟陳非安清算的意思。

他把人關在樓上的房間裏,已經有三天時間了,期間江漁一直沒有求饒的跡象,他甚至開始斷糧斷水,用折騰自己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日之後,江東城便請了人去調查嚴淮玉的身份和背景。嚴淮玉的信息太透明了,很幹淨,沒和什麽亂七八糟的人扯上關係。

父母雙亡,現在寄宿在舅舅家裏,是個沒錢沒勢的窮學生。身為唯一的優勢大概是他的那張臉,以及優異的成績。

倘若他是個女孩兒,江東城倒很樂意讓他跟江漁來往。

但遺憾的是,嚴淮玉是個男孩子。江漁是他們江家唯一的一個兒子,江東城也沒打算再找個女人,生出一個二胎來。

江漁將來,是要繼承江家億萬家產的人,怎麽能和一個同性牽扯上關係。

江家,絕對不能斷了香火。

“江叔叔,你,你都知道了?”陳非安瞬間便緊張了起來,他前幾天還在提醒江漁要小心,怎麽就跟烏鴉嘴轉世一樣,說被發現就被發現了。

“他在樓上,這幾天不吃不喝跟我鬧脾氣,你上去看看,別讓他餓死了。”江東城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他轉身,將放在桌子上的托盤交給了陳非安。

一碗米飯,以及香氣四溢的糖醋排骨,另外還很貼心的放了杯溫水。

“好的。”陳非安接過托盤,一秒鍾也不敢逗留。

他頂著巨大的壓力和江東城對視,再多磨蹭一會兒,就該嚇得尿褲子了。

江東城現在很不待見他,算得上是遷怒了,可陳非安也不敢出聲和男人互懟。

一旦他失掉了分寸,江東城一定會打電話,叫他爸親自上門收拾他的。

陳非安上了樓梯,徑直走到了江漁的房門前,他抬手敲了敲門,“江漁,是我陳非安,你開一下門。”

江漁餓得眼冒金星,他現在渾身無力的,就連澡都不洗了,把自己弄成了一副人間慘劇的模樣。

他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去給陳非安開門。

一股迎麵而來的頹靡氣息向陳非安的臉上撲,他皺了皺鼻子,從江漁的身上聞見了一股汗餿味兒,“咳咳咳咳……”

太難聞了,酸臭酸臭的,還很嗆人。

江漁的目光落到了托盤上,他滾動著喉結,猛的咽了咽口水。

他失策了,沒能在房間裏偷偷藏些吃的,絕食的這幾天裏,他餓得頭暈眼花的,一度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江叔叔讓我拿上來的,你多少還是吃點兒吧。”陳非安走進去,順手將房門給反鎖上。

江漁坐到床上去,搖了搖頭,他沒手機,江東城隻給了他個本子和一隻筆。

嗓子沒好,這下子是徹底失聲了。

“嚴淮玉怎麽樣了?”江漁寫下一行字來,急切都寫在了臉上。

他擔心江東城會去找嚴淮玉的麻煩,嚴淮玉就是個學生,他一個人應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