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大派一出麵,壓迫力自遠非路行雲這樣的野劍客可比。

    周老湊近何老肩側,聲勸:“到底,祖訓隻是為了保我全村安然。花開宗名滿下,絕非俗流,由他們將七兒帶回去,應當妥帖。何七怎麽也是我嶴頭村出身,血濃於水,能饒他處且饒他吧。傅姑娘的提議不失為兩全其美的法子。”又道,“神靈得罪不起,花開宗難道就得罪得起?”

    何老聽他這麽,轉眼又瞅了瞅被定淳與燕吟看住的何七,權衡了利弊,方才歎息道:“傅姑娘一諾千金,老兒信得過。”

    這當口兒村民們倒沒有此前對路行雲那般的凶神惡煞,愣是鴉雀無聲。不少村民看向傅玄菟的目光裏都帶著敬畏,膽大些的比如那領頭的高個漢子,在光彩照人的傅玄菟麵前頗有神魂顛倒的意味,恨不得代替了何七跟著傅玄菟回花開宗去,哪還會吐出半個不字可言。

    “何老放心,我花開宗到做到。”傅玄菟昂首抱拳,長長的發辮晃動中稍稍分散,平添瀟灑。她的這句話雖然簡潔,但背後卻是花開宗百年來積攢的聲譽,自不用旁人質疑。

    何老強顏笑了笑,拎著板凳穿過牌坊,返身回村,村民們都跟他離去。不一會兒,嶴頭村口的牌坊附近,就空蕩了許多。

    幾個人聚在一起,傅玄菟先嚴肅地訓誡了何七幾句,何七點頭如搗蒜,連聲諾諾。傅玄菟問他:“宗門待你不薄,你為什麽不一聲偷跑出來?”

    何七滿臉委屈:“想家了。”

    傅玄菟不悅的神情隨即緩和了不少:“想家了和宗門裏就是了。宗門又不是牢獄,難道還不準你回家嗎?”

    路行雲則把臉一板道:“我們辛辛苦苦救你,你還扯謊?村裏會怎麽對你你心知肚明,之所以躲在花開宗就是不願回家,怎麽這下又想家了?”

    何七掉兩滴淚出來,滿是淒涼:“我在宗門這幾年也留意搜羅村子的消息,不久前聽人老娘過世了,端的是五雷轟頂。但想生前來不及見,陰陽兩隔就什麽也要送一程。就算何老他們把我大卸八塊,娘的墳頭我還是得去!”罷,嚎啕大哭。

    傅玄菟安慰道:“好了,你的苦楚我們都知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你爹娘沒了,村子不留你,宗門往後就是你的家。跟我回去,與首席他老人家明緣由,他通情達理,也不會怪罪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在宗門住下去吧。”

    “好,多謝傅師姐解救。”何七不住抹淚。

    燕吟沒好氣道:“光謝她嗎?”

    何七這才恍然大悟般一拍腦袋,忙不迭點頭哈腰:“一時激動,慢了些多謝路少俠、多謝兩位相助之恩,我何七向地發誓”

    燕吟冷哼一聲,背過身去,不願聽他嘰裏呱啦發誓賭咒。何七見狀,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知趣地閉上嘴躲到了傅玄菟的身後。

    傅玄菟鄭重道:“何七年紀不懂事,三位別和他一般見識,我替他謝過!”話鋒一轉,“適才路少俠提到要去我花開宗宗門,敢問有何貴幹?”

    路行雲正色道:“與貴派趙侯弘、孫尼摩兩位師範在京城的金徽大會上有事未了,特來此處討要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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