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箱子都堆疊在一起,陳此世打開壓在最上麵的一個大箱子,滿目所見,都是白晃晃的銀錠銀鋌,隻這一個箱子裏裝的,恐怕便足有上萬兩銀子。

    “下邊的箱子裏,尚有三四箱黃金珠玉,價值連城,若還不夠,懷中銀票要多少有多少。”石爛柯似乎有意在賭局開始前將陳此世的氣勢比下去,話聲調故意提高了八分,盡顯炫耀之情。

    陳此世沒有與他爭長論短的打算,隻微笑道:“無論石爺有多少,可都奉陪到底。”

    “爽快!”

    石爛柯豪邁的笑聲當即響徹整座閣樓,路行雲暗想:“陳家公子要遭。”

    過不多時,陳此世落座,孫佛狸講了些場麵上的規矩,雙方便開賭。

    正如孫佛狸向陳此世承諾的那樣,一連七八把,除了起初兩把孫佛狸有意讓石爛柯獲贏以取信他的局外,基本都是陳此世贏。石爛柯心態不穩,明顯急躁不少,後來搶過寶盒自己做寶,讓陳此世猜,但陳此世與孫佛狸配合無間,仍然少輸,不知不覺,從石爛柯的指縫間已經流出去數十萬兩銀子。

    “石爺,還玩兒嗎?”

    中途休息,陳此世得意洋洋,捏著一塊蜜餞看向石爛柯。

    石爛柯滿臉不豫,忿忿道:“玩兒啊,怎麽不玩兒,這才哪兒跟哪兒呀?”隨即嗓子一粗,指了指身後堆疊的箱子,“幾千幾萬的玩兒,家子氣,不盡興、不痛快。陳公子是有身份的人,這麽玩兒未免掉價。”

    陳此世手裏夾著蜜餞輕晃,饒有興致道:“哦?不知石爺要怎麽玩兒?”

    石爛柯道:“來把大的,賭一次,一百萬金子如何?”

    “一百萬金子?”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驚詫。

    大晉鈔幣兌換,一兩黃金可兌白銀十兩,石爛柯這一次的籌碼,便是一千萬兩白銀。縱然是老賭客,也從未見過出手如此闊綽的主兒。

    陳此世到底顧及麵子,迅速收起驚訝的神情,強裝鎮定:“賭桌之上無戲言,石爺可別笑。”即便身為萬馬城的少城主,一千萬兩白銀幾乎等同全城數年軍費,也不是他想拿就能拿出來的。

    石爛柯見陳此世不信,硬聲道:“陳公子以為我拿不出這麽多錢嗎?”

    孫佛狸立馬跳出來道:“石爺別惱,你家大業大,咱兄弟幾個都清楚。”完,看了看陳此世,又朝他眨了眨眼。

    陳此世心中一動,但畢竟忐忑:“我不是不信石爺,但是落桌為定、落袋為安的道理咱們都懂,石爺隻憑一張嘴,終究算不得穩妥。”

    石爛柯冷笑兩聲:“你怕我賴賬?”隨即對桂子宛道,“桂先生,借你紙筆一用。”著,乜視陳此世,“陳公子,這樣穩妥了嗎?”聽他意思,不惜立出字據也執意也要豪賭下去。

    陳此世從到大從未遭受他人如此挑釁,暗暗惱怒:“我背後就是萬馬城,要是和一個鄉間土財主對賭跟不起籌碼的事傳揚出去,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行走江湖?萬馬城的名聲也得被我抹黑了。老爹常銀子事、麵子事大。十分銀子,寧可一分吃喝,九分也得拿來裝點門麵。他教誨得是,我可丟不起這人。”

    桂子宛很快拿來了紙筆,石爛柯一語不發,埋頭奮筆疾書立字據,孫佛狸走到陳此世邊上拍了拍他,兩人複走到鏤空木窗邊上淺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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