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穆然聲音顫抖著，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議。
“可我……”程濁猶豫著說話。
穆然受不了他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掉的樣子，連忙抓住他的手:“我不會怕，更不會逃。”
“好。”程濁眼眸微微震動，笑了出來。
他微垂頭，唇角苟著的弧度顯得有些怪異。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程濁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沒有變化。
穆然卻並沒有放鬆絲毫，反而一直緊張的盯著。
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的彎著。
涼風從搭著校服的窗戶口吹了進來，激起了穆然裸露在外麵肌膚炸了起來。
緊閉雙眸入睡的程濁好好看的眉毛也微微的蹙了起了。
穆然見狀，起身走到窗口，將衣服收了進來，小心的將窗戶關上。
再次轉身，程濁竟是坐了起來。
穆然一瞬間定在了原地，身軀有些僵硬。
手中拿著的衣服被他捏成了一團:“程，程濁？”
穆然試探的詢問。
程濁機械般緩緩轉過了頭。
穆然瞳孔瞬間驟縮。
程濁精致的麵容有些猙獰扭曲，虎牙外露著在暖光中閃爍著亮光。
一雙眼睛竟布滿了血絲，額上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看起來駭人無比。
白天那個精致漂亮的小少爺似乎不見了，隻剩下麵前這讓人膽寒的怪物。
穆然喉嚨發幹，聲音幹澀:“程濁你怎麽了？”
程濁聽到聲響，眼眸死死地瞪著他。
他喉嚨微微的震動，發出近乎動物的低聲鳴叫。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穆然，牙齒鋒利閃亮，似是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
下一秒，仿佛就會猛撲在穆然的身上，一口咬下他的大動脈。
穆然緩慢的行動著，將手中的校服小心的放在地上。
整個全程，程濁都呼吸粗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穆然。
穆然覺得自己甚至看到了他牙齒上流下來的口水。
將衣服放好，穆然這才緊張的看向程濁:“程濁，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程濁意識混沌，完全沒有了人性的意識。
耳膜處陣陣嗡鳴嗡鳴說話聲，讓他眉宇煩躁的皺著，麵目猙獰，鼻尖微微動著，雙眼模糊的看著在他麵前換換晃動的身影。
那身影很白，尤其是兩節細長的東西，白的不像話。
胳膊？
程濁意識裏蹦出兩個字。
“程濁，程濁？”穆然慢慢接近程濁，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去看一看能不能夠將他給喚醒。
程濁身軀僵硬的扭曲著緩緩從床上扭動著跪坐了起來。
他雙手抓住被褥，身體弓著，做出進攻捕獵的狀態。
“程濁！”穆然汗毛倒豎著，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一聲低吼的呼喊，猛的鑽進了程濁混沌的腦海裏。
他雙眸有一瞬間的清明，恍惚間看到了一雙閃爍著灼光和急切的亮眸。
眼睛的亮光震住了他的心髒，映刻進他的腦海裏。
然而下一秒，更加混沌的壓抑的情緒再次襲來。
穆然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著，程濁身體以一種極為不正常的速度，猛的撲住了。
穆然隻覺得麵前一陣天旋地轉，他被程濁壓倒在了病床上。
“程濁！”穆然看著程濁的眼睛，心中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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