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出現了凶惡的光。
那張泛黃的照片被她藏在了手心，看敵人一樣的看向穆然。
穆然有些慌亂的看向她：“阿，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楚媽媽剛剛還有些凶的眼神在觸及到穆然時，陡然變得心虛了起來。
她低下了頭，囁嚅著嘴唇沒有說話。
穆然卻是愣了愣，有些奇怪。
楚媽媽這個樣子……怎麽感覺像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楚阿姨？”穆然輕聲的喊著。
楚媽媽卻像是收到了驚嚇一樣，有些無措的“阿”了聲。
“您，您來幹什麽？”穆然眸光微閃的詢問著。
楚媽媽的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
木製的籃子裏麵裝著零零散散的東西。
穆然隻匆匆的瞥了一眼，但是他卻是將裏麵的東西都看了個仔細。
那裏麵的東西很多，有牙膏，有洗臉巾，有衣服。
明顯的就是準備好的東西。
楚媽媽伸出手將搭在上麵的布蓋扯了扯，將裏麵的東西擋的更嚴實。
她尷尬的訕訕笑了笑：“我是為了來照顧我的兒子。”
穆然聽到自己想聽的話，繼續追問道：“可是我聽楚滿說，您一直都是在國外生活。”
楚媽媽身體一僵，麵部表情抽搐了兩下，似是肌肉在抖動。
她倉皇的解釋著：“那是因為我前不久回來了。”
“回來？”穆然緊緊地追問著，“回來幹什麽？”
被這麽一直緊緊地問著，楚媽媽整個人極度的不安。
她手指扣弄著竹籃子，嘴唇顫抖著不知道有說些什麽。
穆然眼神含著冷冽的光。
“您，究竟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楚媽媽整個人仿佛都小了一圈，臉上有些混亂。
穆然見她這個樣子，直接眯了眯眼眼睛，聲音犀利：“還是說，您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
聽到這句話，楚媽媽連忙抬起頭，聲音有些放大：“怎麽可能？！”
她這樣猛然驚訝的樣子和焦急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像是被人給說中了心思。
她似是反應過來自己這個狀態有些像不打自招，當即麵紅耳赤的。
一個比穆然打上了那麽幾歲的阿姨，本應該在穆然的麵前有著滿滿的長輩氣息，怎麽回事現在這個貓見了老鼠一般的神情？
楚媽媽咬咬牙，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對穆然低聲吼道：“讓讓，我要給我兒子擦身體了！”
故作凶狠的話語，和強硬的態度，讓穆然更加確信，楚媽媽一定是知道什麽。
而且更有可能的是，她知道的東西還不少。
但是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要如何從她的嘴裏翹出話來。
穆然眯了眯眼睛，一門心思的思考著。
楚媽媽坐在了病床旁，小心翼翼的給楚滿擦拭著身體。
她眼中含著憂愁和思緒，心情異常的複雜。
穆然和溫如玉兩個人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動作。
時間越是這麽的流逝，穆然就越覺得楚媽媽不正常。
她看楚滿的眼神裏充滿了一個讓穆然有些驚駭的情緒。
那是——濃濃的悲傷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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