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謀士,尤其是跟著主人征戰多年的謀士,沒有一個不是能言善辯的,可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曹明陽卻羅列了一大堆條件,說的磕磕巴巴。

    “好。”宋懷瑾低頭,答應的很是爽快。

    她不是不念情的人,陸錦寧從一開始對她的好她都一一記得,隻等著將來有什麽機會能還上。

    見她應下來,曹明陽才鬆了一口氣:“其實,殿下他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他太優秀了,他也一直在渴望一次失敗,一次心服口服一蹶不振的失敗,這樣或許他才能活的像自己。”

    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陸錦寧這個人太完美了,完美到讓人挑不出毛病,完美到丟了自己。

    這件事情說好,宋懷瑾便又轉回了最初的話題:“所以,這盤點心是從哪兒拿的?”

    “宋懷玉送過來的。”曹明陽一臉直男問號:“她說姐姐受傷了,難得一起出征,所以做了點心來看你。”

    果然是她。

    宋懷瑾冷哼一聲,計上心頭。

    咳嗽兩聲,披上衣服下床,靠在曹明陽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

    曹明陽微微蹙眉:“可行嗎?雖然我也挺看不過她的,但是...”

    “沒有但是,不給她個教訓,這仗打不好。”宋懷瑾看了看外麵的士兵,對曹明陽伸出三根手指。

    三,二,一。

    手指全部放下去之後,曹明陽忽然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帶著凳子倒下,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宋懷瑾的哀嚎聲登時響起:“曹先生,曹先生你怎麽了?”

    外麵守門的士兵聞聲再次趕過來,一看見曹明陽的樣子,登時嚇了一跳,慌忙扶起他放在了宋懷瑾的榻上。

    宋懷瑾披了件外袍坐在凳子上,身子本就虛弱,此刻微風一吹,看起來更加可憐,可即便如此,還在殫精竭慮的給曹明陽把脈。

    士兵們慌忙去通知了陸錦寧,他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大步上前為宋懷瑾往上拉了啦外袍,柔聲問:“懷瑾,你怎麽樣?還舒服嗎?曹明陽為什麽會忽然暈倒?”

    閉眼裝昏迷的曹先生欲哭無淚,自家殿下為什麽先問宋懷瑾?難道不是自己看起來更緊急嗎?

    宋懷瑾手腳冰涼,把剛剛的糕點遞給了陸錦寧:“殿下,這上麵有一日斷命散,屬於烈性毒,曹先生在看著我的時候不小心咬了一口,就這樣了。”

    她說著,神情十分自責:“都怪我,沒有看好他。”

    陸錦寧握著那點心,麵上沒什麽變化,手底卻已經將那點心捏成了碎末,“有救嗎?”

    “曹先生中毒不深,懷瑾施針之後再喝藥調理一下就不成問題了。”宋懷瑾隻是陳述了客觀事實,但她已經能感覺到陸錦寧翻騰的怒氣。

    陸錦寧聰明的很,什麽都不用說,稍加思索,他自然會知道這點心本來是用來害宋懷瑾的,隻是曹明陽誤食了,但是...

    宋懷玉好大的膽子,戰爭當前,竟然還敢在他軍營裏下毒。

    “那你給他寫個方子,好好調理一下。”陸錦寧盡量保持著美好的涵養:“懷瑾,辛苦你了。”

    送走了陸錦寧,宋懷瑾開始給曹明陽紮針,生生把曹先生紮醒了,曹明陽看著驚訝的宋懷瑾,不停地挫著自己身上的針孔。

    太疼了,報複,這宋懷瑾絕對是在報複!

    他恨恨的瞪了宋懷瑾一眼還要感激道:“多謝懷瑾先生搭救。”

    宋懷瑾憋著笑,轉眸看了看外麵,這個時候陸錦寧應該去找宋懷玉了吧?這下她大概能安分幾日。

    可是,算算日子,今日是八月十五,趙一恒的生日要到了,不知道他的腿恢複的怎麽樣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