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清明的腦子轟然炸開,仿佛一瞬間炸飛了所有的理智。

    不知是不是錯覺,宋懷瑾覺得陸錦寧的唇也帶著些淡淡的桃花味,那味道格外沁甜,直衝心房,快要讓她的心跳出嗓子眼。

    她努力騰出一隻手,顫抖著想要推開身上的男子,手卻再次被陸錦寧一隻手壓下去。

    他的聲音在耳側蘇蘇響起,快要將人骨頭泡化了:

    “乖,跟了我,以後對你好。”

    宋懷瑾努力控製著紊亂的呼吸,顫聲問:

    “我是誰?

    五殿下,我是誰?”

    陸錦寧實在醉蒙了,搖了搖頭努力看著眼前重疊的人影,仔細辨別著:“懷…懷…懷瑾…”

    這一聲似乎讓他恢複了點理智,漸漸抬起身子,伸手溫柔的撫著女子微紅的臉頰:

    “你願意跟我,回蘭丘嗎?”

    宋懷瑾隻覺得哪裏都是亂的,隻有那雙瞪大了的眼睛還在苦苦支撐著心底的一線清明。

    她用根本轉不動的腦子奮力思考著,而陸錦寧疲憊的精神似乎再也撐不下去,整個身子往旁邊一倒,沉沉睡了過去。

    宋懷瑾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盯著雪白的床帳數著自己綿長而顫抖的呼吸,足足有幾十下才攢夠了爬起來的力氣。

    她試著站起身子,剛向前邁了幾步,忽然,一股奇異的香味飄進了鼻息。

    軟筋散?

    她立刻捂住口鼻,大步走向門邊,然而,那門被從外麵緊緊鎖上,以她現在的身體如何也掙脫不開。

    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宋懷瑾氣急敗壞的踹了一下門板,那門發出激烈的“咣當”一聲,隨後便伴隨著更加濃鬱的軟筋散味道飄了進來。

    她終於隻撐不住,單手撐住桌子,努力搖了搖頭,頭一沉倒了下去。

    ……

    嘩啦!

    忽然,一盆涼水順著頭頂澆下來,宋懷瑾迷迷糊糊間睜眼,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曹明陽。

    她試著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被一根極粗的繩子綁在了某個房間的柱子上。

    意識漸漸回籠,身上卻依然沒有力氣,常年行醫的直覺告訴她這是藥物的作用。

    她冷冷的盯上曹明陽,清了清沙啞的嗓子,開口道:

    “曹先生刻意在蒙汗藥裏混了需要特定解藥軟筋散,究竟是何用意?”

    “哈哈哈,懷瑾先生真不愧是贏了天下第一神醫的人,對藥物的感知如此靈敏。”曹明陽搖著自己那向來是個擺設的折扇,平靜的眸子裏多了些得意的神色。

    他看著地上的宋懷瑾,微笑道:“懷瑾先生,你可知道,白素染給你下毒,是我指使的?”

    宋懷瑾嘴角略過一絲嘲諷的笑意:“猜到過。”

    “那你可知這需要固定解藥的軟筋散,是有兩種解藥的,我將解藥稱為暫時的和長久的。”

    曹明陽不疾不徐道:“暫時的解藥需要每月一服,不然身體就會軟成一攤麵條,長久的解藥自然是用來根除毒素的。”

    “你威脅我?”宋懷瑾抬頭:“恕我直言啊,除了萬毒閣的毒,天下其他的,還沒有我解不了的。”

    “知道知道,我自然相信懷瑾先生的醫術,可是,你要是研究解藥也得時間不是?”

    “行吧,我接受你的威脅,你想怎麽樣?”宋懷瑾怎麽會聽不懂他的話,幹脆聽聽他的想法。

    “我想讓你跟著殿下回去。”曹明陽蹲下身子,伸手狠狠捏住宋懷瑾的下巴,細細端詳片刻道:

    “其實,五年前在京城時我就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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