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原本深情款款的話,被老母親一記爆栗給徹底敲破了功。

    “難辦你也得給我辦!”單母眼圈紅紅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哥在的時候,你怎麽任性妄為,我和你爸都隨你,你說想出去自己闖事業,三年五載地不跟家裏聯係,我們也不怪你。但是現在你哥死了,你是家裏唯一的支柱,你不給我拿出點當家的樣子來,我今天就打死你!”

    老人家一邊說,一邊眼淚就滾滾落了下來。

    單饒麵色一沉,見情況不妙,還沒等再說話呢,就見老母親已經從書櫃後麵抽出了一根藤條,氣勢洶洶的邁著步子走來。

    隔壁餐廳裏,能聽到書房方向傳來的一些瑣碎碰撞聲。

    施然麵上尷尬,又去觀察宋苒的臉色。

    之間女人不動聲色地吃掉了最後一口甜品,隨即抬頭笑笑,“施小姐,我還有一些公事要處理,就先上去了。”

    她說完,就推開身下的椅子,出了餐廳之後徑直上樓,對剛剛那些莫名的動靜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詫異和關心。

    而施然目送人離開,才忙不迭起身往書房的方向去,推開房門,看到男人恰好挨了當頭一棍。

    單母也嚇壞了,手一鬆,藤條落在地上。

    而單饒隻是滿不在乎地伸手一擦,隨即沉眸回應:“我哥才是單家的希望,我不是。”

    從小,這根藤條就是為他一個人準備的。

    單淵的優秀對比上單饒的隨性,他的那份恣意妄為就被襯托地更加十惡不赦,但以前,單家有單淵一個就夠了,他樂得自在。

    可現在不一樣了。

    聽了這話,老人家眸色顫了顫,扶住了身後女人伸過來的手臂,“你現在繼承的,都是你哥的心血,他當初那麽護著你,你不能對不起他。”

    說完,便十分無力地朝側手邊的房間入口指了指,才被扶著出了門。

    回到臥室之後,施然倒了一杯水過來,看老人家坐在桌邊垂頭喪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半晌,老人家沉沉歎了一口氣,問:“我是不是不該動手打他?”

    施然聞言,跟著在旁邊坐下,水杯也隨即放到了一邊,仿佛陷入了某些思考。

    “他不欠單淵的,即便以前欠,現在也還清了。”頓了頓,才低低“嗯”了一聲:“當初花了五年時間才將自己的公司做成,剛有希望的時候就放棄一切回國,這心底裏的痛,他不說,我們也無法體會。”

    話到這裏,老人家的眸色一點點暗沉下來,最終又歎了一口氣。

    “而且啊,他雖然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可是心裏門清。”

    施然見狀,伸手抓住了老人家的手,垂眸看著那已經略顯鬆弛的手背,輕輕撫了撫,“他做事不比單淵少分寸和算計,我覺得,您有些小瞧了他,還把他當沒懂事兒的孩子呢。”

    女人的三兩句話,讓老人家徹底沒了心思。

    晚飯之前,她又讓家裏阿姨重新做了一份甜點,自己端著上了樓。

    敲開房門進去,見男人正坐在電腦桌前敲敲打打,她就陪著笑,將那甜點放到他旁邊,“我讓阿姨特地給你一個人做的,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男人額前被藤條打出來的紅印還沒消下去,聞言也隻是不輕不重應了一聲:“辛苦您還親自跑一趟了,單老夫人。”

    聽到他還打趣調侃,老人家欣慰一笑,知道他是沒記仇。

    給單饒送甜品的主意還是施然給單母出的,她了解單饒的性子,知道他心底裏再有想法,麵上的東西都會維持的體麵。

    而老夫人隻要領會到麵上的東西,就會放心了。

    但沒料想,在客廳等了沒多久,老人家卻是氣鼓鼓地下來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