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我扯了扯祁臨的袖子。

    祁臨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緩緩的站起身，眼睛又恢複了幽暗。

    “我換掉了棺材裏的東西。”祁臨淡淡開口，“這也是為什麽我這半個月沒有去找你的原因。”

    “那這些怨氣……”我心裏想到了些什麽，又不敢肯定。

    “大部分都是被她害死的無辜之人，隻不過，我從山洞裏帶來的那些怨氣，成為了導火索。”祁臨跟我解釋。

    “你果真？”我驚訝，“你讓我帶你來西山，不是為了讓杜若救你嗎？”

    祁臨的臉上帶著淡笑，“我何曾弱到這點小事都需要她來救？隻是想到你從她這裏拿了血靈芝，她一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肯定會來糾纏於你，與其讓你下半輩子都擔驚受怕，倒不如先下手為強，讓她自食惡果，再也不能來幹擾你。”

    我又再次被驚到說不出話來。

    祁臨這是從一開始就布好了局，可偏偏我這個當事人也被蒙在鼓裏。

    “祁臨——你好狠的心啊！”杜若將祁臨的話全聽了去，她指著祁臨，手指發顫，咬牙切齒。

    祁臨身子一頓，歎了口氣，站直身子往杜若的方向走了過去。

    “杜若，我本不想對你趕盡殺絕，就算你當年為了脫離地府強行打開了陰陽兩界的通道造成地府動亂，就算你在人間為禍為了維持自己的容貌和功力貪婪成性吸食凡人陽壽擾亂生死秩序，就算你在西山成為一方霸主暗中勾結勢力想自立為王。這些，我都念在我們同在地府相互守護了千萬年而包容你，忍讓你……”

    祁臨的聲音平穩，堅定而有力。

    “可你偏偏不該動我的女人。”他停住了腳步，“我與你的情意，早在你當年拋下我獨自跑出地府時就已經徹底斷了幹淨，我從未答應過你一起來人間生活，是你過於偏執。你若是真救了江庭遇，我便也不與你追究，可你卻偏要放下話來要殺她，我祁臨的妻子，我都不敢動她分毫，你敢殺她？”

    我的呼吸一窒。

    心髒像是在此刻忘記了跳動。

    他說，我是他的女人……

    這樣的話，他雖不是含情脈脈與我說的，可是我卻不由的因此而生出了無法言喻的喜悅。

    杜若的眼睛已經變得渾濁，她滿臉哀傷，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也知道我與你在一起的時日有千萬年，可偏偏卻抵不過她與你的幾十日？我不過是說嘴上說了要殺她，就因為這一句話，你就處心積慮，給我下套，要置我於死地？”

    祁臨勾起了嘴角，可是笑容卻無比苦澀。

    “與我一起的千萬年。我說地府荒涼，你便為了我種八百裏曼殊沙華，我說忘川河畔寂寞，你便親手為我挖了一池清泉，供我日日玩樂……祁臨，難道過往的那些美好回憶，竟全都是假的嗎？”杜若聲音嘶啞繼續追問。

    我眨了眨眼睛。先前還是喜悅，而現在，心裏更多的，卻是酸澀了。

    他果真為她種了八百裏曼殊沙華！就連我們一同去泡的水池，也是他親手為她所挖？

    他竟真是曾經愛過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