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我和杜若不約而同的喊了一聲。

    我想上前去扶他,可是卻被杜若甩手給推開了。

    “你別碰他!”杜若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的手就那麽停在離祁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不知所措。

    鬼市怨氣很重,恐怕是進入了鬼市之後又加重了他的病情,隻是,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緩解他的症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杜若在我眼前將他扶了起來,像個局外人。

    杜若帶著祁臨上了樓,我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跟上去。

    二樓的格局跟一樓那擺著一排棺材的恐怖氣氛完全不一樣,反倒是四處都是紅色的幔帳,風一吹,看起來很是唯美。

    他們兩個進了一間房,我剛要提步走進去,杜若卻嗬斥了我一聲。

    “你給我站住!”她扶著祁臨,轉身,“這是我的臥房,你給我滾出去!”

    我張了張口,邁出去的步子還是又收了回來。

    杜若將祁臨放在她的床上,那種我隻是電視裏看過的美人榻,杜若的動作那麽輕柔,生怕弄疼了他。

    我踮起腳尖,想看看祁臨現在的狀態,可是那杜若卻直接伸出手去,解開了祁臨的衣服。

    我的心猛然縮緊,拳頭也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

    一個曾經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現在正躺在別的女人的床上,而我卻隻能站在一旁,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祁臨的上半身暴露在杜若的麵前,可也是因此,我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看見他那胸膛處黑紫的一片。

    整個肋骨處像是都已經被怨氣占領,深入骨髓。

    來西山這一路祁臨都沒有跟我透露過一點他的傷勢,他不說痛,我便也就以為他不痛,可是,他明明就那麽難受……

    “祁臨……”杜若的聲音染上了哭腔,“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

    我大口的呼著氣,靠在門上,不曾出聲。

    “這得多痛啊……祁臨,都是那個女人害了你……”杜若的手摸著祁臨的胸膛,顫抖著。

    我沉住氣,終於還鼓足了勇氣。

    “杜若姑娘,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和傷心的時候,我有八卦鏡,可以驅散祁臨身上的怨氣,但是我的功力不夠,祁臨說你可以救他……”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若的身子已經快速的移動到了我的身邊,幾乎是眨眼之間,她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量之大,讓我的雙腳已經離了地,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集中在脖子那一處,空氣的喪失,讓我的胸腔都開始壓迫起來。

    “江庭遇!”杜若的眼眸變成了血一樣的顏色,“你這個出爾反爾的賤人,你從我這裏騙走了血靈芝,現在還害將祁臨害成了這樣,你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我要你死!”

    她的手越來越用力,我的雙手去抓自己的脖子,想要把她的手推開,可是不管我怎麽用力,卻無法撼動她分毫。

    見她一副不將我掐死不罷休的模樣,我沒了辦法,摸到了腰間的破魂索,朝著她揮了過去。

    可奇怪的是,一向聞到鬼魂的味道很是興奮的破魂索在麵對杜若的時候卻完全沒有反應,它變成了一條普通的鞭索,揮到杜若的身上,不痛不癢。

    我絕望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我覺得自己今天必死無疑。

    然而,偏偏這個時候,杜若卻鬆了手。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她低頭,看著我手裏的破魂索,眼睛裏的紅色開始褪去,像是一個發瘋的人突然被打了一針鎮定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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