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把筷子丟在桌子上,捏起一杯啤酒抿入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到了我和江破浪這層麵的人,明麵證據已經沒多少意義,頂多是談判時瞎扯幾句,私底下還是各自開夠火力死磕不已。”

    他站起來伸伸懶腰,隨即看看門外的潮濕天氣:“所以我設計把江破浪丟入江裏,會過早激化東江甚至華家矛盾,到時他們三家聯手對付我,再加一個汝南周氏,我是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鬼魂淡淡開口:“正是如此。”

    趙恒走到鬼魂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原因有很多,十個八個分分鍾可以說出來,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一直以來都是我麵對凶險死裏逃生,被動的我總是需要打一場硬仗顯示自己。”

    他淡淡一笑:“他們可以算計我可以殺我,我當然也可以算計他們殺掉他們,而且我要傳遞出一個消息,那就是他們成為我的敵人,那就不是打擊我後麵臨報複,而是分分鍾麵對我主動出擊。”

    鬼魂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這跟當年的櫻花堂血案一樣,一戰立威威懾宵小招惹,隻是江破浪這條大魚未免太大了,拿他來開刀立威搞不好會傷了自己,東江的暴怒誰能想象?”

    “別擔心。”

    趙恒對這件事的後果早有準備,他揉揉肩膀上的傷口一笑:“我竟然敢對江破浪下這狠手,那就表明我有信心擺平東江的暴怒,當然,你要全力處理好手尾,千萬不要被東江派係抓到把柄。”

    鬼魂點點頭:“明白。”

    望著鬼魂出去安排的背影以及外麵淅淅瀝瀝的雨水,趙恒目光如水平靜看不出情緒波瀾,呆立片刻之後淡淡一笑:“襲擊江破浪隻不過是我立威的表麵部署,誰又能知道我真正設局目標呢?”

    “漢劍,陪我去趙府。”

    趙氏府邸的燈火在淩晨就亮了起來,在雨水中朦朦朧朧格外溫馨,長長的回形走廊遠遠看去鬥拱飛簷高大巍峨,濺射著一股股雨水,而腳下古樸的青磚色澤見證著曾經的曆史風雲和歲月的變遷。

    隨著趙定天在外賓酒店的遇刺風波,趙氏府邸開始變得戒備森嚴,趙氏守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刀槍鋒刃明亮流露出森然的肅殺之氣,連天上的蟲鳥都下意識的逃避遠離而不敢在屋頂過多停留。

    特別是今天晚上,趙府前所未有的緊張。

    “什麽?!”

    “你說什麽?!”

    年過七旬的趙定天把精力從國事上慢慢抽回後,他在眾人的眼裏就開始變得如老太太般慈祥,長垂白眉下是時常都笑咪.咪的眼睛和永遠上彎的嘴角,讓人難於相信他曾是一國總統還殺人如麻。

    但在這一刻趙定天的表現大異往日的鎮定,他對趙恒向來的慈愛和關懷也消失不見,他在輪椅上拍桌而起,數個月沒有直立雙腿此刻竟然站得筆直,保家衛國的瓷杯被他震落濺射出無數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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