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機艙窗戶,看著漸漸渺小的邊城和白雲,趙恒臉上多了一絲柔和與平靜,或許是遠離邊境遠離叢林,他的殺機和熱血都削減兩分,更多是想起華海的兄弟姐妹,還有單純爛漫的杜丫頭。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盒子,手指在上麵輕輕撫摸。

    這是他給杜丫頭買的禮物。

    葉清柔和越小小都能看出趙恒與眾不同的神情,柔和。

    就在趙恒他們乘著專機飛回華海時,遠在邊軍東北大營對麵的樾軍主帥營,樾王正裹在一張軍大衣裏麵,低頭喝著一大碗熱粥,臉上帶著一絲滿足和愜意,似乎自己吃的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而離他三米之外站著一名神情憔悴的女子,這名女子的左臂完整斷裂,隻剩下右手低垂在褲腳,臉上也多了兩道三厘米傷痕,而右邊耳朵也被削去半個,從傷殘程度來說,這是一個重殘人士。

    但是她的身軀卻站得筆直挺拔,如一杆標槍屹立在軍營中,讓人一看就止不住生出敬意,沒有人質疑她的精神意誌和身體力量,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裏站了多久,但誰都清楚,如沒有指令傳達、

    她會一直站下去,哪怕站到死!

    “阮心亞,你不好好在後方養傷,來這裏幹什麽?”

    樾王把手中粥碗遞給一名勤務兵,隨後掃過傷殘女子一眼:“你辦事不力,不僅沒有扼殺掉趙恒這個禍害,還把二十名吳鉤盡數葬送,連你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如非念你還有一點苦勞、、”

    “我早讓人把你槍斃,豈會讓你在醫院養傷?”

    他聲音沒有半點憤怒,卻帶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不過,我都竟然不殺你了,你又幹嗎出現在我麵前,是要提醒我失敗和羞辱嗎?三百吳鉤能拖住五千邊軍,二十吳鉤竟然抓不住一個趙恒?”

    吳鉤建立以來從來都是戰無不勝,無論多硬的骨頭多艱難的任務都能被啃下,但阮心亞卻破滅了這個神話,讓吳鉤戰鬥力和榮耀收到各方質疑,而他樾王也被軍方高層批評廉頗老矣,隻能吃飯。

    這是失敗,也是恥辱!

    “阮心亞無能,所以過來向樾王請罪。”

    阮心亞把身軀挺立的更加筆直,向樾王微微低頭回應:“阮心亞知道罪孽深重,不僅沒有給死去的村民報仇,還給樾軍和吳鉤丟臉,因此不敢苟活於世,所以前來向樾王領罪,百死無怨!!”

    那一晚,她被趙恒切斷了整支左臂,傷殘之餘想要拉響光榮雷同歸於盡,卻被趙恒先快半拍一腳踹飛出去,那一腳的力量不僅讓她翻滾落山,也讓手雷從掌心拋了出去,讓她沒有被當場炸死。

    當她被一場雨水淋醒已經橫死所有吳鉤,待後麵援軍趕到卻已不見趙恒他們蹤影,阮心亞想要追擊卻遇見軍心不穩,氣急攻心的她再度昏迷,追擊也就變得無組織無紀律,而她也被送回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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