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燃起篝火。

    篝火之上,兩尾肥碩的烤魚正在滋滋的冒著香。

    慕九歌熟練的將香料撒上,把香氣四溢的烤魚拿起,遞了一條給暗淵。

    暗淵滿是驚喜的接過,連忙嚐了一口。

    當即讚不絕口,“味道好極了,小幽,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著實厲害!美酒配烤魚,簡直一絕。”

    他早已辟穀,但此刻這口腹之欲,卻讓人欲罷不能。

    慕九歌看著手中冒著香的烤魚,聲音輕的仿若要被風吹散,“畢竟常烤。”

    悲涼一閃即逝。

    慕九歌坐在蒲/團上,一手拿著烤魚,一手喝著酒,望著河水遠山,靜靜的享受著這愜意的時光。

    酒沒了,暗淵就給她倒。

    一片和諧,唯美。

    而在遠處樹上蹲著的棉花糖,就整隻兔子都不好了,渾身炸毛,滿身怒氣。

    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凶巴巴的盯著暗淵,似乎要用兔牙將他給撕碎。

    “騙子!”

    “小人!”

    它狠狠磨牙。

    說什麽暗族之人就是一體,永不背叛,也不想想百萬年前暗族對幽冥淚的母親被殺,袖手旁觀,百萬年來對幽冥淚被虐,也視而不見。

    對族長一脈尚且如此冷血,有什麽資格談族內情深?

    偏偏就仗著慕九歌現在對他的信任,仗著慕九歌現在對暗族之人的好感,就敢這樣大言不慚。

    棉花糖氣的想撲過去把暗淵討人厭的笑容撕爛。

    可是,慕九歌現在不願意見到它,見到它就會睹物思人,就會難過傷心,棉花糖不想看她難過。

    它憋屈的用爪子將樹幹扒拉出了一個坑來。

    可同時又很委屈。

    慕九歌是因為會睹物思人所以才不想見它,可是烤魚更是她與雲長淵之間堪比定情信物的存在,這不更讓她更睹物思人麽?

    可她不僅親自烤了魚,吃了,還給了暗淵吃!

    棉花糖心裏突突的跳著,不安極了,它不敢確定這到底意味著什麽,是慕九歌已經開始走出來,放下對雲長淵的執念、感情,還是暗淵已經在替代雲長淵的位置了……

    美酒醉人。

    慕九歌像是飄在雲端般舒服,她身子軟軟的,再坐不穩,就朝著旁邊倒。

    暗淵眼疾手快的傾身過來,將慕九歌扶住。

    他彬彬有禮的扶著她的肩膀,穩住她不倒下,溫柔的詢問,“你有些醉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我還想再待一會兒,酒好,魚好,景好,比屋裏舒服太多。”

    慕九歌坐不穩,幹脆就扭動了些許位置,與暗淵背靠背,借著他的背撐著自己座位。

    暗淵猛地僵住。

    神色微顫,一動不敢動。

    他沒料到清冷的慕九歌在醉了之後,會主動同他親近。

    慕九歌舒舒服服的靠著他,仰頭看著彩雲飄動的天空,“在這上界,我孤身一人,唯一還能靠的人,隻有你了。”

    “小幽,隻要你願,我會永遠給你依靠,讓你安心。”

    慕九歌輕輕地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

    酒意更濃。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無聊的找話說,“你還沒有告訴我固魂陣。”

    暗淵說到做到,當即將固魂陣的陣法和要訣都告訴了慕九歌,巨細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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