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曼湘方才是見過的,那一男一女船上的蓑衣翁就是回過頭來了,接著船就翻了。

    現在她這艘船的蓑衣翁回了頭……

    她心慌的喊,“戎!”

    應戎隨身看過去,見到盯著寧曼湘的蓑衣翁,目光沉冷。

    他質問,“船家,可有什麽不妥?”

    蓑衣翁綠油油的眼睛仍舊盯著寧曼湘,一眨不眨。

    好一會兒之後,它發出鋸子摩樹的聲音,“外來者,死。”

    話音落下,它的船瞬間就要翻轉。

    應戎早有準備,當即拋出繩索,將蓑衣翁和船身給纏住,堪堪將翻船給擋住。

    寧曼湘嚇得臉色煞白,“戎,救我,救我……”

    她下意識的就要往應戎的船上跳過去,可是腿剛一動,蓑衣翁身上就出現了一根根綠色的藤蔓,將她的腿給捆住。

    寧曼湘慌忙就要砍斷這些藤蔓,但是它卻越砍越多,不斷的從蓑衣翁身上出來,將她纏繞。

    寧曼湘很快就動彈不得。

    她害怕極了,“為什麽我自己坐一條船,也要對我出手?我和他們哪裏不同了!”

    “我是外來者,那他們所有人也都是外來者!”

    她的喊聲,瞬間引來其他船上人不滿敵意的目光。

    自己中招就算了,還想把大家都拉下去?

    這女人還是直接被翻船帶走得了!

    慕九歌側身看著不遠處的寧曼湘和應戎。

    瞧著應戎艱難的撐著船,身上的傷口多處崩裂,血流不止。

    她目光冷然,開口道:

    “寧曼湘,我們都沒有換衣服,隻有你換了。”

    一句話,讓眾人恍然大悟。

    他們是經過換衣服又換回來的鬱悶曆程的,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現下才知道,穿髒衣服原來是保命!

    應是髒衣服上麵帶著荊棘叢的血,所以才會被蓑衣翁認作自己人,才會平安度過黑水河。

    而寧曼湘卻是換了衣服,沒有了荊棘叢汁血的氣息,就被蓑衣翁判定成外來者。

    要誅殺!

    眾人心有餘悸,心想幸好跟著大隊伍穿了髒衣服啊!

    寧曼湘沒人提醒,現在被蓑衣翁盯上,隻怕是要完。

    慕九歌目光幽幽的看著應戎,“應少主,這船必翻,你救不了她。若是現在放手,你還可保自己平安,否則……”

    否則就是一起死。

    應戎是個冷血理智的人,能救的情況下他會救,但到了絕路無法可救,便會拋棄寧曼湘自己活命。

    寧曼湘死了,慕九歌便是給盛卿九報仇了。

    而應戎活著,她才可以繼續接下去的計劃,利用應家守護者的身份,接近完美之體。

    百裏竹溪給慕九歌豎起大拇指,“九姑娘,我真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原來你的殺招在這裏。”

    不自己出手,卻將寧曼湘推入死地。

    寧曼湘聞言,當即怒視慕九歌大罵,“賤/人,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居心?你早就知道換了衣服進來黑水河會有危險,卻不提醒我!”

    “你便是想看著我死,賤/人,你到底誰?”

    寧曼湘的叫罵沒有引來慕九歌絲毫的回應。

    慕九歌神色冷淡,仿佛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裏。

    這讓寧曼湘更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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