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

    “滾吧。”

    慕九歌揚手揮掉他手裏的請帖,又往前趴在桌上,重新拿起另一壺酒。

    不醉不歸。

    慕九歌趴在桌上,本就蹲在地上的守備,一下就變成了蹲在慕九歌身旁。

    她趴著,他能看著她的後背。

    守備的表情在瞬間變得猙獰,他將早就準備好的匕首,狠狠地,毫不猶豫的,從後刺向慕九歌的心髒。

    頓時,鮮血盛開。

    慕九歌怔怔僵住,心髒破碎的疼,刹那傳遍全身。

    疼。

    撕心裂肺的疼。

    耳邊,還有讓她足以崩潰的聲音,“神尊說,既然九姑娘不願意認錯,便隻有死了。”

    “神尊明日大婚,不可有任何閃失,九姑娘,瞑目吧。”

    便是真的如此狠心。

    師父對她,當真再沒有絲毫仁慈。

    為了他的神界,為了他的眾生,為了他的婚禮,他要殺了她。

    他終於是對她狠心決絕,連她活在世上,都不容許了。

    心痛。

    比死了還要痛。

    壓了十年的麻木,不甘,終於在徹底爆發,憑什麽眾生是命,她就不是?

    憑什麽眾生可以得到他的仁慈,幸福的活著,而她,別說幸福,連活著都不允許了。

    憑什麽眾生就要在她之上。

    憑什麽他的眼裏隻有眾生,從未有她。

    “憑什麽?”

    慕九歌嘴角在流血,她張著嘴巴,一字一句的呢喃,“憑什麽,隻有我一個人在痛苦?”

    是啊。

    憑什麽隻有她一個人在痛苦。

    十年了,她被趕到下界,從未主動殺人,卻被神界不斷的追殺了十年,她雙手沾滿鮮血,卻也是他們送上門來的。

    她對他日思夜想,麻木成瘋,可神主呢,仍舊是那個高高在上一層不染的神主。

    他周身無暇,一切都沒有絲毫改變,仍舊是神界之主,光照神界,仍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和神女的婚事。

    他要的一切都在。

    而她要的,僅僅隻有他,那麽一個小小的要求,卻都沒有。

    她一無所有,活的猶如行屍走肉,那般痛苦。

    憑什麽?

    不。

    她不要再自己痛,在自己舔、著鮮血淋漓的傷口,度過這一日又一日,永無止盡的黑暗。

    要痛苦,便所有人,一起痛苦。

    便整個大千世界,和她一起哀嚎吧!

    眼中紅光閃爍,散發著邪祟至極的魔光,慕九歌周身黑氣狂湧,力量滔天到讓人心髒都不敢跳的可怕地步。

    守備還握著匕首,驚恐萬狀。

    萬是沒想到,都一刃穿心了,她為何還沒死,還能調動如此強大的力量?

    他的任務絕不能失敗!

    在讓人心顫的恐怖力量下,他沒有後退,而是握著匕首,死死的往旁邊拉去,再左右攪、動。

    慕九歌的心髒,在神器匕首下,真正意義上的,稀碎。

    鮮血越發的黑,不斷的往外狂湧。

    慕九歌疼的整個人都在顫,周身的黑氣,卻越發濃烈,強大。

    她在笑,笑的癲狂。

    “痛啊,都當我不會痛麽?我那麽痛,你們憑什麽要好好活著?”

    魔力爆發。

    一道恐怖的讓人頭皮發麻的力量從慕九歌身旁四散而去,猶如巨型的能量爆炸,瞬間殃及整個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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