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站在門外,神色越發的沉。

    紅衣獵獵。

    她身形一閃,便從原地消失。

    下一瞬,便出現在了神主的寢殿之中。

    寢殿內,仍舊是熟悉的煙青色紗帳,是雅致的布局,此刻,那抹白衣正坐在小桌旁邊,麵前擺著黑白棋子,在自己和自己對弈。

    他手裏拿著一個白子,正要落下,因為慕九歌的到來,而停止。

    他神色微動,沒有看她。

    語氣淡漠如水,“你不該自己破開結界出來。”

    “你若不來,師父可還會來看我?”

    神主瑉唇不答,白色棋子輕輕地落在棋盤上。

    他始終不曾看她,語氣那般的淡漠。

    “世間事,猶如這棋局,每一個棋子,都有它應該在的位置,不可越矩,否則,將會滿盤皆輸。”

    慕九歌不喜下棋,但因為神主喜歡,也略懂一二,大概輸贏是能看懂的。

    便瞧見,因神主方才的白子落下,白子瞬間兵敗如山倒,已經輸了。

    慕九歌心裏陡然便空了一下。

    她有些慌,急忙走過去,蹲在神主的身旁,抓住他的手腕,“師父,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

    被她抓住,神主不由得一怔。

    當即抬手將她揮開。

    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間將慕九歌吹到了好幾步之外。

    看著他冷漠的側影,慕九歌隻覺得腳下在結冰,“師父……”

    從拜師以來,神主雖然一直高冷的很,但是從未將她推開過。

    這還是第一次。

    如此疏遠。

    神主目光沉沉的看著棋局,“小九,你修行還不夠,不宜再跟著我身邊,回去靜思己過,什麽時候想通了,再出來。”

    所以他是打算把她關在寢宮裏,再也不來看她,讓她自己放棄了對他的念想,才願意繼續麵對她麽?

    他竟是這麽抗拒她的情誼?

    慕九歌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麽刺、穿了似的疼,她頭一次覺得,世界上居然還有比刺、穿血肉更傷人的。

    她固執的繼續往他身邊走。

    “師父,我永遠也不可能想通的,你便打算一生一世也不見我了麽?”

    神主衣袍下的手指悄然握緊。

    他神色那般的漠然,語氣輕的極冷,“是。”

    慕九歌往前走的身形,不由得狠狠一顫。

    向來她都習慣了強取豪奪的,可從來不管別人如何想,但似乎這半年來,神主主動給了她太多,她更喜歡他主動給予。

    他的推開,反倒是讓慕九歌極其不適應。

    猶如利刃穿心。

    她難受的臉色發白,這種滋味讓她無法忍受,她迫切的想要改變。

    “師父,你對我不是無動於衷的,你不見我,是不是怕無法自持?”

    慕九歌一下往前,順勢就倒在了他的懷裏。

    她猶如水蛇般勾住他的脖子,薄唇往前,語氣如、蘭。

    “師父,我心悅你,隻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神主無波無瀾的眸子劇烈的顫。

    看著麵前的女子,萬年枯寂的心竟刮起了狂風驟雨,翻江倒海一片哄亂。

    不受控製的感覺太陌生,一切都像是往偏離軌道的方向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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