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淵牽著慕九歌的手沒有絲毫鬆動,他神色淡然恒久,語氣從容不迫。

    “慕九歌是我徒弟,終身便是天師門人,誰若是想殺她,便是同我作對。”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

    他們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雲長淵,眼中的震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崩潰,失望。

    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們奉做救世神的天師大人,唯一能誅殺墮神的人,竟然助紂為孽,竟然真的庇護墮神!

    他們的未來,瞬間一片黑暗,隻有死灰色的絕望。

    慕九歌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可以說,她比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還要震驚百倍千倍。

    這種情況,雲長淵竟然不殺她,不殺她?!

    縱然還不想殺,是這些人的逼迫力度不夠,那也該把她囚禁吧,關起來什麽的。

    可他居然直接說,庇護她……

    她可是墮神啊!

    當眾殺了幾千人,雙手沾滿了鮮血。

    慕九歌心亂如麻的掙開雲長淵的手,她目光閃爍的盯著他,“雲長淵,你吃錯藥了麽?”

    若非對他熟悉無比,知道他百分百就是本尊,她都要懷疑麵前這是被人假扮的。

    他的行事作風,與記憶中實在是太不相同了。

    雲長淵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此種事情對他來說,並不值得有什麽動容的。

    是那般尋常、合理。

    他凝著她,淡淡的說,“不是我吃錯藥,是你忘了。”

    慕九歌怔住。

    “無論是對九公子,還是對慕九歌,我向來如此,護短。”

    雲長淵嘴角微微有點點弧度,似乎在笑,很淺很淺,但卻猶如一道陽光般,暖了整片冰寒的心。

    慕九歌怔怔的看著他,心髒劇烈的顫動。

    向來如此?

    護短?

    這和她十萬年前記憶中的那人完全不同啊。

    眼前的雲長淵,看起來竟忽然變得那般陌生,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但卻一直在肖想的模樣。

    十萬年前,她沒有將他拉下紅塵,今生,做到了麽?

    “怎、怎麽可能……”

    慕九歌不敢相信,臉色煞白,一步步的往後退。

    她退一步,雲長淵便進一步。

    他凝視著她,仿若眼中,整個世界裏,隻有她。

    “縱然你塵封了記憶,讓十萬年前的恨意主宰自己,但畢竟十萬年的時間已過,你不單單隻有恨意,你還有愛,還有感情。”

    麵對慕家夫婦的時候,即使記憶裏都沒有他們的存在,可是感情卻還是會被觸動,還是會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站出來保護他們。

    “十萬年前的是你,十萬年後的也是你,都是你的人生你的經曆,不管你是否承認,今生亦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即使要複仇,你何不打開此生記憶,做回完完整整的自己,再來複仇。”

    “如今的你,即使再齜牙咧嘴,說盡狠話,也是殺不了我的。”

    雲長淵篤定的話,讓慕九歌臉色越發難看。

    像是底線被踩到,她低吼反駁,“我回來便是為了殺你的,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將你五馬分屍!”

    “是麽?”

    雲長淵忽的往前抓住了慕九歌的手,在她手中塞進一把鋒利的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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