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不安的看向林菀。
即使背上殺了慕家嫡女的名聲，慕九歌也不會在乎，但是她卻在乎林菀的情緒。
林菀手指緊緊地抓著衣服的裙擺，幾乎要將衣服給捏碎了。
她眼眶通紅，心髒像是千瘡百孔般的疼著。
慕瀟瀟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她從小養到大的，即使她做了這般大的罪過，可是林菀仍舊為她心痛難過。
但理智卻又很清醒，慕瀟瀟的恨和偏執已經不可能化解了，若是再讓她活著，她一定會再次傷害慕九歌。
慕九歌是無辜的啊。
在西郊密林，拚盡了一切，以差點死掉的代價，才堪堪從慕瀟瀟的刀下活了下來。
既然這條命，慕九歌已經爭回來了，慕瀟瀟就該付出代價。
縱然是心頭肉，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不舍，而搭上無辜人的性命。
那日在西郊密林中慕瀟瀟所作所為，也徹底將林菀的心給寒了徹底，這兩天她甚至在想，這十多年來，她養的真的是女兒麽？
慕瀟瀟動手殺她的時候，哪裏有半點的母女之情。
她大概是沒有心的。
林菀強行壓下心裏的難過，痛楚，反握住慕九歌的手，“九歌，這是她欠你的，你盡管拿回去，不用擔心母親，母親還沒有那麽脆弱。”
她是抱了最壞的打算的。
慕九歌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慶幸那日在西郊密林讓林菀看清了慕瀟瀟的真麵目，讓林菀對她失望透頂，徹底寒心，卻又感到不幸，慕瀟瀟的身份還是沒有揭開，母親還是會為她難過。
“母親啊，我知你會難過，但若是我不這麽做，會讓你以後更難過，請原諒我的狠心，慕瀟瀟必須死，她欠了我，欠了你，欠了我們太多了，隻有命才能償還。”
這是林菀設想過的答案，但真當慕九歌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地抽痛了下。
不過，林菀卻克製著，點了點頭。
“去吧，你父親已經把她帶來了，她就在門口。”
她不忍心親自去看。
慕九歌緊緊地握了握林菀的手，然後毅然決然的站起來，對青女吩咐，“照顧好母親。”
說完，她毅然決然的朝著門口走去。
慕盛輝神色凝重的跟在後麵。
在院子裏的，慕瀟瀟身上捆著鎖鏈，被人壓在跪在地上。
她頭發淩亂，衣衫上破了多處，沾著幹涸的血跡還有泥灰，這狼狽的形象，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
慕瀟瀟雙眼錚紅，看到慕九歌就恨得咬牙切齒，掙紮著想撲過來。
“慕九歌，你果然還沒死，現在你終於如意了吧，我倒了，而你取代了我的位置，擁有了慕家的一切！”
“取代？”
慕九歌諷刺的勾唇，“那些本來就是我的。”
都是慕瀟瀟偷走的。
慕瀟瀟瞳孔縮了縮，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慕九歌不應該知道當年的事情才對，又繼續大罵。
“隻要我還活著一天，這慕家的嫡小姐就仍然是我，即使你得到一切又怎麽樣，你終究會活在我的陰影下。”
“嗬。”
慕九歌冷笑，一步步的朝著慕瀟瀟走去，手中，靈力凝聚成刃，泛著嗜血的寒光，“你也說了，你活著才行，那你要是死了，過不了多久，人們都會忘記曾經有過一個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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