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令雲長淵身體做出反應的寒,得是多冷,多痛。

    慕九歌心疼極了,紅著眼握住雲長淵的手,哽咽呢喃,“師父,熬過這兩夜就好了,就兩夜。”

    說話間,她意外的發現,她握著雲長淵手的地方,他皮膚上的冰霜,化開了。

    她與師父接觸,能化開冰寒?

    慕九歌又驚又喜!

    不用再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受盡寒冷的折魔了。

    慕九歌立即爬上了床榻,傾身抱住雲長淵,用身體給他驅寒。

    可效果卻甚微。

    她的手碰到的地方,肌膚相親,能化開冰寒,可隔著一層衣料就不行了。

    若是想真的幫到師父驅逐寒意,就得……

    慕九歌有點僵。

    雖然傾心師父,一直對他圖謀不軌,無時無刻不在盼著把他這朵高嶺之花摘下來,可那是想兩情相悅,再水到渠成。

    現在師父昏迷,性質就完全不同。

    她更像是個非禮他的女榴芒。

    慕九歌有點不安局促。

    到底還是有女兒的嬌羞,瞧著雲長淵,不好意思下手。

    “冷……”

    雲長淵微微張開的嘴唇,吐出一個字來,聲音裏都透著寒氣。

    他緊緊地擰著眉頭,似乎在做著噩夢。

    夢裏,或許他這仙人之身,已經化作了凡體,感受著無盡的冰寒折魔。

    這些本該早就不屬於他的紅塵之痛。

    如今卻受這般折魔,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若非為了她來西郊密林,也就不會遇見妖孽邪君,想必邪君出現在那裏也不是巧合。

    前世的時候,慕九歌便多少知道一些,邪君與雲長淵之間的恩怨已有幾百年,大多時候都被雲長淵追著殺,但他也狡猾至極,次次逃跑,並且隨時隨地的在暗中盯著雲長淵,一旦有任何機會,都會出手。

    這次,顯然他通過神詭手段,提前知道了雲長淵重傷的事,就等著雲長淵離開天師門,再予以重擊。

    而本該在病愈之前都不會離開天師門的雲長淵,因為她出來了……

    “師父……”

    不管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他終究還是護著她,為她所累。

    如今看著他受這般折魔,慕九歌糾結的女兒害羞,都變得矯情,沒有意義。

    她看著他,下了決心。

    如蔥的手指落到自己的腰帶上,輕輕一抽,衣衫便滑、落而下。

    “師父,你醒來,莫要怪我。”

    慕九歌低聲呢喃,“反正,此生你也肯定是我的人的。”

    說著自我安慰的話,慕九歌躺了下去,嬌軟的身體擁入了雲長淵的懷裏。

    觸碰到無遮無攔的皮膚,雲長淵的身體僵了下,但接踵而至的暖意,讓他本能的將她抱住,仿若是抱住了驅寒的暖爐。

    慕九歌僵僵的呆在他的懷裏,一動不敢動,卻又貪戀著師父懷裏的氣息。

    到現在,她也終於想了起來。

    前世在九尺冰山上,她身中寒毒昏迷不醒,在睡夢中便覺得有人抱著自己,他的身體溫暖的像是一個爐子,幫她驅逐了鋪天蓋地的寒。

    那是她感到過最幸福的溫暖,觸動了她剛剛懵懂的心。

    她用一生都在追尋這個懷抱的主人。

    可始終隻記得溫暖,卻不記得他的臉,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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