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側著頭,呆呆的看著雲長淵。

    此情此景,竟然奇跡般的和前世一幕重合了,當時她頑劣,想戲弄幾個花美男,又恰巧埋伏的地點是他們洗澡的地方。

    她隻能在旁邊蹲著看,然,還沒來得及看到什麽赤條條的身子,就被雲長淵給拎起了衣領。

    他那時也說,“非禮勿視。”

    慕九歌心中動容,眼眶微熱,仿佛有一種又回到曾經,在師父膝下胡作非為的日子。

    雲長淵見著九公子發紅的眼眶,微微擰眉,心中更是一片沉沉。

    這是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想看看男歡女曖的之事?

    故被他拉開,才會氣的想哭?

    這小子無師無派,如野草一般的生長,心性秉性,也是任其發展,三觀更是無人教導,又有墨無殤這樣的榴芒友人,這般下去,指不定要長歪。

    雲長淵思索片刻,道:

    “到了帝京之後,來天師門找我。”

    “啊?”慕九歌一臉茫然,這是哪跟哪?

    為什麽忽然要她去天師門找他了?

    “天師大人,讓我去天師門找你,有什麽事嗎?”慕九歌詢問。

    “來便是。”

    雲長淵沉淡的丟下一句話,便朝著船坊外的方向走去。

    慕九歌滿肚子的問號,還是想也不想的跟著他。

    雖然墨無殤用木偶人代替了,可長夜漫漫,這仍舊是要等一夜的。

    雲長淵素來不喜紅塵樓閣,這屋內又有妙娘子和木偶人的聲浪歡叫,他便直接出了船坊,去了外邊甲板。

    四周仍舊是白霧迷茫,船下的水凍結成了寒冰。

    涼風偶爾吹起,將雲長淵的白袍吹得隨風翻飛,霎是好看。

    慕九歌癡癡地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去。

    她穿著毛球披肩,倒是一點都不冷,手臂撐在欄杆上,側目看著雲長淵好看的側臉。

    “天師大人,長夜漫漫,甚是枯燥,不如我們做點什麽吧?”

    雲長淵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白霧茫茫,薄唇微動,倒是十分給他麵子。

    “想做什麽?”

    慕九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小手從納袋裏,摸出了兩瓶酒來。

    她獻寶似的遞到雲長淵的麵前,“喝酒聊天,是夜宵一大快事,咱們一起喝喝唄?”

    聊天?

    此前和九公子用傳音玉簡日日聯係的那段時間,雲長淵就對她話癆的功夫深有所感,九公子確實是極喜歡聊天的。

    雲長淵伸手拿過去了一瓶酒。

    慕九歌高興極了,和師父一起喝酒聊天,簡直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幸福事。

    如今,竟美夢成真。

    慕九歌將酒蓋子扯開,就想說個好奇的祝酒詞,碰個瓶什麽的,然,一隻手卻忽然伸來,把她手中的酒瓶子給搶走了。

    “小九,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明明是三個人,喝酒你卻忘了我?”

    慕九歌僵了僵,隨即,尷尬的紅了臉。

    她平時不是這樣的,八麵玲瓏,能顧著身邊所有人,可和雲長淵在一起,她的心裏眼裏就不受控製的隻有他。

    方才,竟是真的將墨無殤給忘了!

    “我方才是打算扯開了蓋子給你的。”慕九歌硬著頭皮強詞奪理,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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