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不能睡覺,就自己叭叭叭的和雲長淵胡扯,即使雲長淵一個字都沒有回應過,她也絮絮叨叨了一晚上。

    與她同樣睡不著的,還有趙溢蘭。

    趙溢蘭在暗中悄無聲息的盯著慕九歌,臉色十分難看,氣的滿臉猙獰扭曲。

    該死。

    她做好了一切準備,打算晚上弄殘慕九歌的,可卻沒想到,慕九歌晚上竟然會在天師大人的帳篷前守夜!

    這樣一來,她哪裏還有下手的機會?

    要是以後每天晚上都如此,那她豈不是到了帝京,都傷不了慕九歌了?

    慕淩柔輕輕地按住趙溢蘭的肩膀,柔聲安慰,“咱們耐心再等等,或許會有機會動手的。”

    趙溢蘭將手指骨節握的磕磕作響,冷聲下令,“給我盯緊慕九歌,若是她睡著了,也給我匯報。”

    她打算鋌而走險,即使是在天師大人的帳篷外,趁著慕九歌睡著了也要找機會動手。

    可,事與願外。

    慕九歌竟然真的守了一整夜,中途連偷懶小睡都沒有過。

    趙溢蘭和慕淩柔也跟著熬了一夜,熬得眼圈烏黑,精疲力盡,還心情鬱結,無功而返,氣的半死。

    慕淩柔隻好又勸慰,“這路上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總不可能慕九歌日日夜夜都和天師大人呆在一起,總有單獨處的時候,咱們隻要盯緊些,定會有下手機會的。”

    事到如今,趙溢蘭也別無他法。

    ……

    愣是瞪著眼睛熬了一夜,第二天,慕九歌坐在馬車裏,就困得不行了。

    “咚”的一聲輕響,睡著了的慕九歌一頭栽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她睡得十分的熟,這樣都沒有醒,反而因為地毯上寬敞,就跟床似的,扭了扭身子,團成了團,反而睡得更舒服了。

    雲長淵隨之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她,這團在地毯上的睡姿實在是有些不雅,一個女子,比男子還要放蕩不羈。

    他漠然嫌棄,再又閉上了眼睛,進入修煉狀態。

    一人修煉,一人睡覺,相處和諧,本是互不打擾一派靜好之態。

    然,山路崎嶇顛簸,車輪子不知道攆到了什麽,忽的一個大大的起伏,將車拋之高高的,又忽的落下。

    這顛簸實在是有些大,讓睡在地毯上的慕九歌一下就失去平衡,咕嚕嚕的滾到了雲長淵的腿邊,才停了下來。

    似被嚇到了,她雖還在沉睡,卻也下意識的抱住了某物。

    而抱住的,正好就是雲長淵的大腿。

    雲長淵刷的睜開眼睛,目光冷然的看著腳邊的女子,厭惡的抬手,就要將她給揮開。

    車廂內還在小起伏的顛簸著,慕九歌似被影響,陷入了什麽可怕的噩夢之中。

    她將雲長淵的腿抱得更緊,小臉上滿是恐懼,還有著晶瑩的淚珠掛在眼角。

    她哽咽的哭喊,“師父……”

    這一聲浸滿了淒楚和悲涼,聞著便讓人莫名心碎。

    雲長淵心頭猶被什麽刺了下,奇異的不舒服感覺瞬間蔓延全身。

    到底是什麽樣的悲傷,能讓她在夢境裏,也能悲痛至此?

    師父,又是誰?

    雲長淵刹那之間心頭思緒萬千,他低頭凝視著抱著自己腿的小丫頭,心頭忽的有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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