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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月娥熟練地用火鉤子捅捅爐底的煤灰，掀開爐蓋，用火鉗子夾了塊足球大的煤塊，放進鐵爐裏，隨後又將鐵桶裏的煤炭渣子全部倒進鐵爐裏。
吉月娥邊架火邊給田杉教道：“用煤渣子蓋住大塊煤，煤炭燒的慢，還保溫，明早兒，這屋裏還熱乎著呢。”
看著嬸將爐蓋子蓋嚴實，田杉對李玉：“玉兒，色不早了，你也該睡了。”
嬸侄倆走出客房，吉月娥跟田杉：“走，咱再提些煤炭，把你屋裏燒熱些，最近，你身子骨才好些，可不能再凍著了。”
就在這時，海米提騎著馬來到田坤禾家，他跳下馬，看見田杉跟吉月娥從煤房出來。
海米提將馬韁繩綁在院中的一根木頭上，嘴邊哈著白色的哈氣，他的雙手放在嘴邊，用哈氣暖和著凍得冰涼的雙手。
“舅母，舅呢？”海米提掃了眼田杉，問著吉月娥。
吉月娥指指屋內，“海米提，快進屋，今兒真冷。”
海米提點點頭，道：“舅母，你跟田杉去架火吧，我跟舅點事兒。”
隨即，海米提敲敲門，就推門走進屋。
斜靠在床頭的田坤禾，上身披著一件厚棉衣，正聽著收音機的廣播呢。
田坤禾見進屋的海米提，趕緊放下收音機，下了床，問道：“咋，海米提，有急事？”
海米提走到門口，身子挨著屋門，側耳傾聽一會兒，外麵靜悄悄的。
他走到田坤禾身旁，壓低聲音，先給年邁的老人打打預防針，“舅，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別激動，千萬別喊出聲來。”
田坤禾見海米提一臉的凝重，他穩住身心，扶著床頭，道：“吧，我能挺住。”
海米提低聲道：“剛才，田柳給我打來電話，田杉跟住在你家的那個女孩子，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你啥？！”田坤禾驚愕地高聲問道，眼睛瞪得溜圓，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
見海米提朝他輕輕“噓”了一聲，田坤禾趕緊用手捂住嘴。
他感到自己嗓子眼都幹了，伸手拿起床頭的一碗溫水，咕咚咕咚仰頭喝完水。
由於緊張和著急，不少水從嘴邊流到脖頸裏。
田坤禾鎮靜片刻，用手背擦拭著嘴邊的濕潤，用衣袖擦下脖頸的水漬。
隨即，再次問道：“你啥？我沒聽錯吧？狗剩子咋跟這個李玉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呢？這李玉不是烏魯木齊市的人嗎？”
海米提搖搖頭，解釋著：“剛才我在政府加班呢，田柳就來電話了，他在電話裏，讓我告訴您老人家，田杉跟這個姓李的女孩是同父異母，讓您老注意些，千萬不要讓他倆做什麽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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