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沒有人看見?”袁毅噎了一下,驚訝地看了一眼夏銘,心道:可真敢說,不愧是夏銘。

“沒有。”

“沒看見。”

……

夏銘這番誅心的話,使得氣氛再次微妙起來,眾人眼中的懷疑漸漸褪去恢複清明,看向陳依依的目光多了幾分理智和探究。

他質疑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頭上,即便在炎熱的夏天,陳依依也感覺到一股透骨的寒冷,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夏銘。

他怎麽知道?陳依依指甲插入手心,手上的疼痛,遠不及心上的痛意,看著夏銘滿含譏誚的目光,嘴裏一陣發苦。

為什麽對她這麽殘忍?她不信他不知道這話對她有多不利。

夏銘無視了她投來的淒苦幽怨目光,心裏覺得她很莫名其妙,看他的眼神怪瘮人的,他實話實說不行嗎?

有幾個看不慣夏銘,認為他故意找茬為難陳依依,卻不敢出言反駁承受他怒火的人,聽著他的冷嘲熱諷,偷偷前往主席台查看。

隻要攝像頭沒壞,回來便能打夏銘那張囂張討厭的臉。

一旦確定沒問題,他們回來混在人群中說,可以降低存在感,不被他發現。

到時即便夏銘惱羞成怒,想找人麻煩,也找不到他們身上,還能讓夏銘丟人。

可惜結果不盡人意,他們失望了,那攝像頭確實沒有工作。

過去看的人,有別有用心的,自然也有隻想看戲的。

就算那幾個想打夏銘臉的人,有心隱瞞下來。另外幾個看戲的,也不肯答應,回來便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說出來。

眾人啞然,防備又警惕地看著陳依依,不由地多想了些。

攝像頭壞時,她剛好不小心打偏球,險些被打中的人,還是和她隔了幾個同學的潘琳。

那球對準女生最重視的臉,是巧合,也罷;不是巧合,那陳依依這無辜小白兔皮下的心到底有多黑,兩人有多大仇至於如此?

她們平日裏同進同出,關係很好,陳依依卻背地裏下狠手害人。因為柔弱形象深入人心,她出其不意地動手,簡直令人防不勝防,想想就齒寒。

陳依依看出了大家眸裏的懷疑和疏離,心慌又緊張,垂眸掩去眼底的深色,唇瓣咬得發白,搖頭否認:“我不知道攝像頭壞了。”

“琳琳,你相信我,我們關係這麽好,又沒什麽矛盾,為什麽要這麽對付你?你不信的話……”看著神色平靜,淡然地仿佛此事與她無關的潘琳,陳依依上前幾步,抓住她的手,紅著眼眶,急哭了,抽抽噎噎道:“要不然,你砸回來吧,我不躲。”

潘琳最討厭有人在她麵前哭哭啼啼,聽著她的話,心情相當複雜。

見大家神色變了,又開始動搖起來,潘琳唇角微微抽搐。

沒有人證物證,這就是一件懸案,說不清楚。

她揪著不放,也隻是浪費大家時間,還會落得一個不依不饒的壞形象。

對上她祈求的神色,潘琳內心毫無波動,不是誰都能讓她心軟的,卻不好繼續沉默下去,“嗯。”

算了,就這樣吧。

潘琳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陳依依抓得太用力,潘琳手心有些痛,從她手裏抽出手,看向大家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耽誤大家時間了,繼續上課吧。”

“你不追究了?”袁毅聞言一怔,詫異地看向她。

潘琳歎氣,這不是她追不追究的問題。

沒證據能怎樣?鬧到校長那裏,最終隻是和稀泥,一樣的結局。

“我沒事,算了吧。”潘琳搖頭,也不想袁老師為難。

袁毅深深看了她一眼,環顧四周,吹口哨,大聲說:“繼續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