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琳摸了摸發熱的耳朵,心情微妙,她從他的回答裏,聽出了一股寵溺的味道。

這一定是錯覺,怎麽會呢?

不著痕跡的將他打量了一遍,潘琳沒從他臉上看出異樣,搖搖頭把那不可思議的想法從腦海中甩掉。

自戀是病,他有喜歡的人了,以後相處得注意距離。

潘琳神色一黯,方才沒想明白,這會冷靜下來,她便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對勁。

他幫朋友打聽她的事,她不喜歡不想答是其一。

聽到他有心動女孩,心裏不舒服是其二。

她的異常反應,可以歸結於她喜歡他,有多喜歡倒不至於,隻是好感非常高。

黎北曄相貌不俗,滿腹詩書,和他當朋友很舒服。

潘琳原本對他不感冒,印象算得上糟糕,他能讓她在短時間內改觀不容易。

由此證明,他這個人真的很好,好到讓人難以拒絕他的好意。

潘琳內向,不愛說話,也不願意敞開心扉。

和她做朋友很累,很多想和她做朋友的人,都被她的冷淡態度嚇退。

潘琳很清楚自己的問題,不喜歡呼朋喚友,眾星拱月的感覺,那些人和她做朋友可以,但很難走進她心裏。隻是不願做出改變,合則聚不合則散,一切順其自然。

潘琳沒想過和他有什麽聯係,差勁印象,隻是印象。說句公道話,他沒做對不起她,不可饒恕的事情。

分班後第一次換座,他主動坐她旁邊,她也隻是詫異了一瞬,便拋之腦後,對於不重要的人,她向來是忽視得徹底。

直到他三番五次坐她旁邊,潘琳沒法繼續裝聾作啞無視他的存在,並開始懷疑他居心不良。

觀察了一段時間,他沒做什麽奇怪的事,也沒問她涉及父親工作的敏感話題,潘琳便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整天活在猜忌中,真的很累,習慣使然,已經刻入骨髓,潘琳想改也改不了。

小時候不懂事,太過單純,輕易信人。知道她父親是誰後,有心人用她來威脅父親,交出研究所最新的研究成果。

父親沒答應,她險些被撕票,盡管後來救回去,她還是免不了一場大病。

年紀小不驚嚇,發燒後她把那段經曆,連帶著以前的記憶,全部忘得一幹二淨。

總的來說,生病於年幼的她來說,是一件好事,讓她沒有留下心理陰影。

哥哥怕她一無所知,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待她知事後,便簡單的說了下這事的嚴重性。讓她心裏有數,不至於再次陷入這樣的境地。

潘琳偏頭隱晦的瞧了他一眼,微微歎息,耳邊仿佛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她對黎北曄有好感,很大部分原因是她去比賽落下很多課,他會給她他做好的筆記,還會耐心的給她講題。

即便她多次說了不需要,她有家教老師,但他還是照舊幫她補習。

他做的暖心事還有很多,體育課上的照顧,她不開心時給她看別出心裁的小玩具逗她笑,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

當然,她也不是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打動的。是和他數次做同桌後,深入了解他的為人,發現自己對他成見太深,看扁了他,愧疚的同時不免多了幾分關注。

顏高人好,有共同話題,思想上有共鳴,隻對她溫柔,這樣一個男生在青春期出現,真的很難讓人不動心。

同樣對她區別待遇,潘琳對夏銘就沒有來電的感覺。雖然偶爾會因為他過分奪目的俊臉恍惚,但隻要想到他氣死人不償命的嘴,什麽好感都能消失殆盡。

要想多活幾年,就得遠離夏銘。

最重要的是,潘琳沒從他身上感受到喜歡,隻有討厭一個女孩子時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