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一路上走過,本該壓彎腰的稻穗卻還癟著麥穗。

    已經入了六月,邊城卻除了一場絲絲縷縷的毛毛雨就再也沒見過雨絲,地裏的莊稼都打了蔫。

    百姓們什麽也顧不得了,整日田地與河邊來回跑,整個邊城都好似籠罩在了烏雲裏。

    雖然邊城地不多,但對於視糧食如命的人們來說,那就是半點兒不能少的。

    楚卿也停了工地的工,讓那些漢子回去照顧莊稼。

    但是工廠的卻是沒停,畢竟,邊城還是需要運轉的,一些定出去的單子更是半點兒含糊不得。

    那廂逍遙王府裏,楚卿帶著好不容易培養打磨能夠溝通的木匠去了工坊。

    日夜不休,再加上楚卿調工及時的情況,第一輛水車終於成功的組裝了出來。

    望著這個龐然大物,不論是楚卿還是工坊上的人都激動非常。

    因著工坊本身就靠在河邊,將這個水車立起來倒也方便了許多。

    伴隨著漢子們“嘿呦、嘿呦”的賣力聲,還有那滑輪組“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水車終於在眾人期盼中立了起來。

    掌手的木匠與鐵匠上前,漲紅著一番擺弄,又趕了幾個漢子上前踩水,水車終於“呼...呼”的轉了起來。

    楚卿站在岸邊,鞋底隱隱被浸濕了,唇邊卻還帶著笑。

    她想做好事,想修福德,想做些什麽,但也知道力所能及。

    河水雖然降的慢,卻也能看出變淺了,但有了水車和她即將修的水渠,一定能讓邊城的百姓們好過一點。

    若有餘力,她會將水車販賣出去。

    到時候一個村子酬些錢,得禮的卻是他們大家啊。

    伴隨著人們的歡呼聲,小孩子的歡笑聲,楚卿笑的毫無戒備,一臉溫柔。

    玄二站在她身後,看著這一切,眼中盡是驚歎。

    從來都是人看天吃飯,什麽時候人也能驅水而用了?自家姑娘,真是神...

    才想到此,玄二卻打了個哆嗦。

    下意識想起的卻是自家姑娘說世上無神,萬事隻能靠人這個說法。

    姑娘還說過,這叫科學,以後,學生們要學的書會更厚的。

    到時候人人都學上幾年,再把身體素質提高上去,那是扔到哪裏都能用啊。

    越想,玄二的鼻息就愈粗。

    那邊的楚卿不知玄二所想,卻是在等人們高興了一會兒之後,又開始指揮著人們挖渠引水儲水。

    “水庫一定要有,且不能隻有一個,我邊城良田雖少,但那些沙地一樣能種,能我忙完這一這兒再弄個自動播種機,大家也好輕省輕省。”

    為什麽總是農人排在最後,無非就是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裏刨食罷了。

    便是冬日裏不在地裏轉,家裏的活兒也是做不完的,就如此,一輩子也攢不下幾個錢。

    但楚卿來了邊城後弄了一些旁人似懂非懂的規矩後,一切竟是好轉了。

    直到楚卿再次歸來,邊城好似重新煥發了青春。

    已經入了六月,邊城卻除了一場絲絲縷縷的毛毛雨就再也沒見過雨絲,地裏的莊稼都打了蔫。

    百姓們什麽也顧不得了,整日田地與河邊來回跑,整個邊城都好似籠罩在了烏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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