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獵？”
老頭子看他東張西望，以為他在找獵物，對他多少有點期盼了，至少這小子還有點用。
“不會。”她要會打獵，還用得著找野果。
“那你翻來翻去翻什麽？”老頭子沒好氣道，嫌棄的眼神不要太明顯，青雲又不是瞎子，想當看不到都不行。
“說的好像你會一樣。”青雲來火了，她又不是泥菩薩，脾氣再好，被老頭子一而再三的擠兌，是個人都得生氣。
眼下，她餓得頭昏眼花，胃火辣辣的紋痛，後腦勺還疼得厲害，脾氣能好才怪。
心裏的邪火蹭蹭蹭的往上衝，壓都壓不住。邪火發了出去，心口好像沒那麽堵了。
可惜，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找了一路，什麽能吃的沒找到，連個野果毛都沒見著。
“脾氣倒不小，漬，”老頭子斜了他一眼，沒跟她計較，圍著根手臂粗的藤蔓轉悠了兩圈，喊青雲：“小子，過來挖挖這個。”
使喚青雲那個順溜。
饑餓麵前，除了生死，真沒什麽大事。
青雲現在看著樹葉，眼都發光了，慢騰騰走了過去，扯著藤蔓仔細研究，確定這不是她認識的品種。
“你確定這個能吃？”
不是她懷疑老頭，真的，她就沒從老頭身上看出來，他老人家是個種地的，估計跟她半斤八兩。
“哪來那麽多的廢話，讓你挖你就挖。”老頭子沒好氣地瞪她，要不是他一把骨頭挖不動，用得著看他一後生的臉色。
見青雲不動，冷哼，“還想不想吃東西了？”
青雲認為老頭子是被她拆穿了，才惱羞成怒的，想說沒有工具怎麽挖？
總不能用手吧？
又不是在演電視，隨便刨兩下，刨出個大坑來？
瞟見老頭子一副快餓倒的樣子，青雲摸了摸鼻子，沒再頂嘴，左右張望一圈。
林子裏最不缺的就是樹枝，為了吃上一口，青雲也是拚了，頂著頭昏眼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折了根手臂粗的樹枝，差點去了她半條命。
找了個石頭，將樹枝的兩端打磨尖銳了，回來一屁股坐地下，對著藤蔓的根部比劃。
“老頭，你確定這能吃？”
青雲添了添嘴，連大爺也不喊了，她心裏還有氣。她已經餓瘋了，要是刨到最後發現做了無用功，估計要發瘋。
她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刨！”老頭子點頭，他也餓得兩眼發黑。
藤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青雲不吭聲了，邊刨邊看著老頭，萬一這東西不是吃的，她就拆了老頭子。
也是她運氣好，這片土地是沙土，沒那麽緊實，刨起來沒那麽吃力。
但對現在的青雲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感覺刨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刨出個手臂的深度。
“老頭，過來看看，這東西能吃不能吃？我都快累死了！”
青雲有氣無力的嚎，她餓得兩眼發紅，敲了敲藤蔓露出來的根部，慢慢起來，讓出位置。
抄起地上的石頭塞他手裏，兩人視線相交，之後悄無聲息走去旁邊的大樹上靠著，慢慢攥緊了手裏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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