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受。”
“難受？”餘陽不解地看向餘箐。
“嗯。”餘箐點點頭，“現在隻要是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之前在水城發生的事，那個男人猙獰地麵孔就會很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每天都在做噩夢，他留的哈喇子，他身上刺鼻的腐臭味，我實在是忘記不了。”
餘陽心疼地看著她。
餘箐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在病床上起來後，媽媽就帶我去檢查身體，還有我那些同學，除了蕊姐還要個別的同學問我有沒有受傷什麽的，大多數的竟然問我的第一句是‘你還是不是處’，他們覺得我性格好，就很隨意地問我這麽傷人的話，這還是那些男生們，我還不知道班上或者是其他人會怎麽議論自己，總覺得自己抬不起頭來，要是被認出來的話，更加的抬不起頭，在那幾天的感受就是心如死灰，所以，我爸媽說要帶我來北京治療耳朵的時候，我就立馬來了。但是，說實在話，我不知道你也會來。”
“我來你不高興？”餘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餘箐搖搖頭，但是不是回答不高興，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當時或者是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你也跟著來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是有一點，就是覺得不真實，我每天看著你在我身邊，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我就覺得不真實。”
“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餘箐暗歎一口氣。
“不是怕你嫌棄我現在左耳失聰，而是害怕你嫌棄我，覺得我不幹淨。”
“怎麽會！”餘陽聽她這麽說立馬就急了，但是更多的是心疼，他怎麽就想不到這一層，怎麽就想不到餘箐這樣還有自己的緣故。
“我知道你不會，但是我隻是不敢相信你不會，雖然這話有點前後矛盾，但是我就是這麽一個心理狀態，更甚的，誰知道你現在不會嫌棄我，以後聽多了外麵的風言風語，會不會就遷怒於我了呢。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性格開朗樂觀，什麽事情都不會讓我心煩意亂。但是我終究還是不夠灑脫。”餘箐看向餘陽，眼睛裏盡是不舍，“我甚至還在想，要不外麵兩個就算了，與其到日後會心生嫌棄，還不如在這個當頭就散了，這樣兩個人還能保持彼此之間的美好回憶。”
“我的好妹妹，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要是回憶裏沒有了你，還能有什麽算是美好的回憶。你可萬萬不要怎麽想。”餘陽激動地蹲在餘箐的麵前，“說句不好聽的話，別說你身體幹淨了，就算是不幹淨了，我也不會嫌棄你來，也不是不幹淨，就是哪怕當時真的被那個該死的得逞了，那也不是你的不幹淨，不幹淨的隻有那個良心都沒有的該殺千刀的那個王八蛋。”
餘箐被餘陽這一連串的話給逗笑了，他方才罵人的話都是那幾天聽餘箐的媽媽說的，這從來不罵人的餘陽罵起人來到是有點憨態可掬。
“原來你一直以來都是在擔心這個，倒是怪我一直都想不通，我原來以為你隻是被嚇著了，沒想到你還擔心這麽多。我原就知道你是個膽大心細的，這不過這次太心急倒是疏忽了。”
餘箐笑著看向餘陽。
餘陽看到在餘箐的身後的一棵梧桐樹上掉落了一邊樹葉，落在餘箐的肩頭，餘陽便伸手去拿，但是餘陽的手剛抬起來，餘箐就下意識地往後麵縮，這讓餘陽的手懸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一怔，但還是餘陽的反應快，知道是餘箐還是抵觸，笑著笑將餘箐肩頭上的樹葉拿下來，在餘箐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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