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另一處——

    大殿之上,衣著威嚴華貴的三人位於主坐。最中間那位雙腿交疊而坐,隻手托著下巴,一副審視的姿態看著下跪之人。

    黑金衣衫裹體,顯露女子應有的美好曲線。膚色白而不透,帶著一抹陰森病弱的蒼白,眉彎目狹,赤色雙瞳。頭頂具角,尖且碩大,是為魔域現任之主,羅肆至的母親涅羅。

    至於坐在兩側的男人,不由分說,自然是他的夫君和兒子。

    “哎呀呀,阿一你也真是的,跟阿至鬧了別扭也不必跑去與不知底細的人為伍。虧得無間域眾魔對人族的偏見小些,倒也無所謂。可你怎麽偏偏選了個半死不活連個身體都沒有的?常言都說人往高處走,你這是水往低處流呢。”

    說罷,滿是惋惜的搖搖頭。

    “夫人……此話不是這般用的。”

    “啊咧,是嗎?”涅羅以手掩麵,餘光掃向左側男子一臉嬌羞道,“總之明白本尊意思就是了,不要咬文嚼字瞎較真。”

    聞言,坐在身側的兩個男人紛紛掐緊眉心。

    如今兩人兩魔身處之地是為無間域最隱蔽之處,裏外設有多層禁製。從外尋覓不到存在,由內亦無魔能知曉蹤跡。

    可謂是傳聞中的存在,專用於秘密處決危及魔域的罪犯。

    眼下,名為審判,卻絲毫不具威嚴,氣氛寬鬆得像是嘮家常。作為執掌無間域最高權利、定奪下跪者生死之人,涅羅此刻像個活力充沛的女子,對什麽都好奇,委實無法讓人將浴血七日屠戮三十六域的女魔頭聯想在一起。

    “母親……”七分無奈三分寵溺。

    “阿至,家務事罷了,不必在意條條框框。”涅羅笑的開心還不忘調笑,全然不顧羅肆至逐漸抽搐的嘴角,“也不知冥島那丫頭怎麽會瞧上你,從小到大就會繃著個臉。”

    聽到冥島二字,原本安靜等待審判的羅一嘴角多次抽動,終於沒忍住主動開口請罪。

    “夫人,是屬下不知好歹,辜負域主和少主的期待,羅一甘願受罰。懇請域主念在多年情分,能給屬下一個痛快。”

    說話之人亦是一襲黑衣,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剛與人廝鬥一番。發絲淩亂,嘴角多處淤青。臉上的麵具有多處紋裂,露出半隻眼睛,黑瞳,帶著血色的眼瞼,以及眼角下方的黑痣。

    與羅肆至不相上下的桀驁不馴,但是再多一分隱忍和退讓。

    他此刻所有情緒被涅羅看在眼裏,若沒猜錯剛才那場廝鬥他沒有還手,而是甘願被打。

    “一心求死?”

    涅羅以拄在膝蓋上的手托起下巴,身體微微前傾,審視著羅一。

    對方垂頭,隱忍不語,扣在地麵的手越攥越緊。

    “那可不行噢。”

    以玩笑的語氣道出不可言說的寒意,聽得羅肆至情不自禁挑眉,他知道這是母親發怒前的跡象。

    “在我無間域,高至魔族眷屬,低至沒有修煉成形的小魔怪,它們的生死無一不是由本尊定奪。你想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若不能協助少主完成大業,羅一便沒有存在的意義。”

    “大業?”聞言涅羅不由嗤笑,“你與阿至自小一起長大,不知他做事向來有分寸?”

    “可是總有人妨礙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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