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契揚,所有人都緩緩閉上雙眼,仿佛不願接受這即將到來的悲劇。

    純鬱的夢魂族靈力在少女吟唱之下不斷注入再增強,駿馬如焰,奔騰向前絕不止息。

    若是被這股力量衝擊,地魔獸不死也會重傷。同樣,若是得到這股靈力的治愈,姥姥就可脫身而出。

    然而奔馳未如料想的提早結束,駿馬昂頭嘶鳴,周身青光驟起,猶如長生的參天大樹愈漸繁盛。

    “萬生咒……”

    小雪站在一旁不由歎息,很想質問主人為何去救敵人,她明明心中疑惑,猜到那不是淩霜。

    麵對淩若的誤判,眾人隻能被動接受,紛紛轉頭以躲避的姿態,避免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然而此番青光著實耀眼,在幾丈之外都能感受到。

    不知為何,治愈姥姥的這股靈力輕盈流轉到他們身上。轉瞬之間,神識清明,體內的濁氣在它的滋養下被盡數驅逐。

    見狀,淩波最先發現貓膩,小聲嘟囔道,“難道是障眼法?淩若姐姐並未打算攻擊地魔獸,也沒打算救治姥姥?”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哀嚎。聲音撕心裂肺並且飽經滄桑,又因蓄滿恨意而顯得熾烈。

    “你!看你這個丫頭長得心無雜念,沒成想如此…奸猾,竟然把姥姥都騙…的團團轉。”

    上方的天幕猶如一麵破碎的鏡子,將從地麵發射的光束折散各處,冥島的夜色空前有一種華星秋月之亮潔。

    微光,柔和的落在少女側頰,中和她原有的淡漠,看上去增添些許恬淡。

    然而語氣始終那麽寒涼——“承讓,不過一報還一報罷了。”

    原來剛才的青光根本不是由萬生咒發出,而是木行高階攻擊術法“塗滿荊棘”。

    垂地的纖弱枝條輕緩和煦繞在姥姥身旁,然枝葉繁茂中蘊藏著根根尖銳木刺,猛地收縮,又再行生出新刺。

    縱使是沒有實體,也被徹底牽製在木籠之中。

    姥姥震驚無比,企圖再以淩霜的聲音蒙混過關。

    “淩若姐姐你為何要殺我,我是霜兒…好痛…身上全都是洞,好痛…”

    聽著更迭不斷的哀嚎聲,淩若依舊泰然自若,微微眯起雙眸靜靜地看著它,“姥姥是不是覺得我年紀輕,所以腦袋傻?也在常世待過許久,‘莫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這個道理還是知曉的。”

    對於一團沒有實體的氣兒,木籠內不斷生出的新刺並非攻擊之用。上麵早已被淩若布滿淨化咒文,隨著不斷緊縮,一寸一寸的紮入它的“身體”,隨即再淨化、驅散。

    當然,淨化速度遠趕不上地魔獸的吞噬速度。

    在木籠的禁錮作用下,姥姥無法掙紮。幻想空間中的那團黑氣逐漸變小、稀薄再透明。沒多久的功夫,徹底被地魔獸吸食殆盡。

    場麵從一度混亂到一度靜寂和尷尬。

    任誰都沒想過事情會這般發展,稀裏糊塗的便將可能戮戰許久勁敵解決掉了。

    或許也不該如此高估,畢竟姥姥能存活至今還是怪淩若當斷不斷,險些因為一個族人的屍身而拖其它族人下水。

    所幸有地魔獸出現,否則隻是憑借緋雲吸食殺意,也未必能像剛才那般順利。

    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這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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