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房俊已經取過軍情仔細查看,岑長倩忍不住道:“既然是百餘人的騎兵,那最起碼要有一旅之兵,如此規模的軍隊擅自出營是一定有跡可查的,可在洛陽周邊的駐軍當中嚴密排查,甚至長安城的軍隊也有嫌疑,隻要仔細排查,必然能夠揪出蛛絲馬跡。”

    劉仁軌喝了口茶水,緩緩道:“若是放在平時,這種事情自然不難查清,可現在不一樣。”

    他頓了一頓,看著岑長倩:“眼下左右金吾衛正在整編,長安周邊的軍隊調動頻繁,一支百餘人的騎兵擅自離營外出三五天,隻要有人有意隱瞞遮掩,還真就不容易查得出來。”

    岑長倩楞了一下,趕緊死死閉上嘴巴。

    正如劉仁軌所言,如果排查下去,且不說最後能否將那一支騎兵的歸屬查出來,左右金吾衛卻一定是最大的嫌疑。

    而負責左右金吾衛整編的之前是房俊,現在是李勣……

    無論這件事是否這兩人所為,隻要牽扯到這兩個人,都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所以,不能查。

    不僅房俊這邊不能查,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查、不敢查。

    況且就算查出來了又能如何?

    魏王泰又沒有死……

            岑長倩看看劉仁軌,又看看房俊,直覺最大的嫌疑就是金吾衛。

    可到底是有人趁著金吾衛整編調動頻繁的時機指派的騎兵前去刺殺魏王泰,亦或根本就是房俊親手為之?

    不能猜,也不敢猜……

    這時房俊正好看到軍情上最後一行,愕然抬頭:“魏王……否認遭遇刺殺?”

    劉仁軌頷首,沉聲道:“洛陽官員半夜之時不敢放任魏王入城,故而在城外待了大半夜,然後魏王否認遭遇刺殺。”

    房俊想了想,忍不住笑起來:“魏王這可真是氣量如海啊,被追得狼狽潰逃、命懸一線,最終卻還能吞下這個天下的委屈,為了不卷入皇權之爭,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厲害。”

    不得不誇讚李泰的急智,一場巨大的風暴已經開始醞釀,而李泰就在成為“風眼”之前的那一刻硬生生脫身而出,避免被席卷入狂風驟雨之中。

    就算天下人都知道李泰遭遇了刺殺,可隻要李泰自己不承認,旁人能奈他何?

    李泰自己說了並未遭遇刺殺,旁人誰敢去查?

    誰查誰就是包藏禍心、企圖不軌。

    當然,如此做法固然聰明,卻也要硬生生咽下這口惡氣,想必魏王殿下的心情一定鬱悶至極。

    或許數十萬貫的財富能夠將這股悶氣略微舒緩一些,使得魏王殿下不至於那麽難受……

    將軍情丟在一旁,房俊道:“不必理會此事,你在兵部情況如何?”

    劉仁軌終於如願進入中樞,成為兵部左侍郎,妥妥的實權人物,隻不過最悲慘的是兵部右侍郎郭福善,房俊擔任兵部左侍郎的時候,郭福善便是右侍郎,崔敦禮擔任兵部左侍郎的時候,郭福善還是右侍郎,如今崔敦禮勝任兵部尚書,按理郭福善應該順勢前進一步成為左侍郎,可驟然空降一個劉仁軌,郭福善還是右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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