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現在反倒成了我們不務正業、阿諛逢迎?

    然而裴懷節不予理會,自顧自上馬,帶著隨從一陣風也似的進入城門,趕赴尚善坊安排魏王李泰的衙署官廨去了。

    官員們麵麵相覷,隻得各自入城,回歸衙門。

    帳篷裏,李泰讓人沏上茶水,擺手讓賈敦頤入座,呷了口茶水,歎氣道:“這洛陽城裏也是陰風陣陣、人心叵測啊。”

    賈敦頤捧著茶杯,想了想,直言道:“天下何處不是如此呢?越是權力聚集的地方,就越是存在爭鬥,或明或暗而已。”

    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計。

    有權力的地方,就有爭鬥。

    野獸還為了交配權決鬥呢,何況是人?

    李泰便問道:“賈刺史覺得,裴府尹意欲將孤安置於紫薇城內是誰的主意?”

    賈敦頤似乎答非所問:“裴府尹作風剛硬、言出令隨,整個河南府的官員唯命是從,唯有少尹段寶元能夠隨時出入其府邸,可以對飲暢談、以抒己見。”

    “段寶元?”

    “河南府少尹。”

    李泰陷入沉思。

    兩人喝著茶水,一時間各自沉默。

    半晌,賈敦頤試探著問道:“殿下不肯入城,所謂何故?”

    李泰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現在意欲害我之人車載鬥量,我這個時候入城,飯不敢吃、誰不敢喝、覺不敢睡,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城外,等水師那邊來人再說。”

    賈敦頤欲言又止。

    從昨夜情況來看,有可能刺殺李泰的嫌疑人當中就有房俊一個,想必李泰自己也很清楚,而房俊雖然不在水師當中的擔任職務,但水師上上下下都是房俊的人,對其唯命是從,怎地現在不信任裴懷節,反而更信任水師?

    李泰也不解釋。

    房俊頂了天拿他做筏子攪動局勢,卻不會真的把他弄死,所以現在他誰也不信任,隻信任房俊……

    “殿下,水師的人來了。”

    李泰放下茶杯:“讓他進來。”

    “喏。”

    未幾,一員頂盔摜甲的年青將領大步走進帳篷,單膝跪地施行軍禮,大聲道:“水師副將習君買,覲見殿下。”

    李泰擺擺手:“自家人,何須客氣?快快起身入座,喝杯熱茶。”

    “多謝殿下。”

    習君買起身入座,接過內侍遞來的茶杯,沒喝,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著李泰道:“大帥早有吩咐,隻待殿下前來洛陽,無論任何命令都必須全力以赴,水師駐洛陽城內孟津渡八百兵卒,隨時聽候殿下命令。”

    李泰目光灼灼將習君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然問道:“習將軍昨夜睡的可好?”

    習君買道:“多謝殿下關心,睡得很好。”

    李泰意有所指:“這天寒地凍的,半夜縱馬四下亂跑,容易感染風寒。”

    習君買搖頭:“殿下之言,在下聽不懂。”

    “嗬嗬,”李泰冷笑兩聲,不再追問:“孤將前往尚善坊官廨,水師可否保證安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