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笑道:“已經送人了。”

    李神符的笑容僵住:“……”

    送……送人?

    八十萬貫,送人了?

    李道立明顯不信,譏諷道:“二郎當真好大的手筆,卻不知何人與二郎有這樣的交情,該不會是送給陛下吧?”

    這樣一筆巨款如果送給陛下,估計再大的隔閡也能夠彌合了,居然向皇帝賄賂,這房二是個佞臣啊……

    房俊瞅他一眼,喝了口茶水,淡然道:“送給魏王了。”

    這下連李孝恭也吃了一驚:“魏王?”

    “魏王殿下此番前往洛陽,山高路遠、行程艱難,抵達洛陽之後更是重任在肩、險阻重重,我與魏王交往一場、情深誼長,故而此這一筆錢財為魏王殿下壯行。”

    李孝恭霍然變色,差一點脫口而出“你該不會安排人刺殺魏王”,幸好及時住口,沒有在李神符等人麵前將這句話說出,但心裏卻掀起滔天巨浪。

    李神符也震驚失色,顯然與李孝恭想到了一處,這房二該不會當真吃了豹子膽,安排人半途襲殺魏王吧?而這八十萬貫就是魏王的買命錢?

    一想到魏王喪命的後果,他就坐不住了。

            既然房俊敢於刺殺魏王,那麽一定安排好了後續——如果房俊繼續站在魏王那邊,那麽刺殺魏王的就一定是宗室之內的某一位郡王,然後證據確鑿,引發整個宗室的動蕩,無以計數的宗室子弟牽連其中,一顆顆人頭落地、一座座王府傾頹;如果房俊當真與陛下分道揚鑣,那麽凶手就是陛下派遣,最少所有的線索都會指向陛下,意圖除掉魏王這個對皇位最大的威脅……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將掀起一場大唐帝國最高層權力的動蕩、甚至迭代。

    可這種事隻能在私底下去做,為何在他們麵前說出來?

    是了,房俊安排了人手刺殺魏王,但不打算要了魏王的命,卻想要以此掀起劇烈的權力鬥爭,而宗室一定會被席卷其中。

    這就是逼著宗室將所有隱藏的手段都使出來,否則就隻能等著房俊拿著證據打上門來,將所有參與謀劃刺殺房遺直的郡王、嗣王們一個一個揪出來幹掉!

    這也太狠了吧?!

    前腳收了巨額賠償,後腳還要斬盡殺絕?

    “娘咧!房玄齡方正君子、一身正氣,怎地生出你這樣一個心狠手黑的畜生?”

    李神符霍然起身,氣得渾身發抖,怒視房俊,破口大罵。

    李道立在一旁一臉茫然,完全不知狀況,更不知這位叔王發了什麽瘋忽然對房俊發難……

    房俊眯著眼睛看著須發箕張怒不可遏的李神符,站起身與其目光對視,緩緩道:“尊老愛幼是美德,但倚老賣老卻是惡習,在我麵前口出髒話,是以為我不敢掰掉你一口老牙,還是打不斷你兩條腿?”

    “二郎,勿惱!”

    李孝恭趕緊站起來拽住房俊的胳膊,又對李神符疾聲道:“叔王豈可口出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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