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二又要幹啥?
揣著一腦門漿糊,李元嘉乘車抵達府門前,通稟之後也不等人出來迎接,直接下車自側門入府。
現在房遺直遇刺,李元嘉非但不能報仇,反而要為“凶手”居中轉圜,可以想見回府之後將會麵對何等疾風驟雨。
李神符真真是頭疼了,這李元嘉將前前後後的話都給堵住了,原本是希望他能去房家做個說客,與房玄齡說道說道讓其顧全大局、適可而止,可現在總不能讓人家李元嘉去勸他嶽父老子放過刺殺他大舅哥的真凶吧?
若非身上這個宗正卿的職位,不得不顧全大局,我特麽就跟著房俊一起收拾你們了,真以為我是泥塑的菩薩啊!
可現在若是舍了李元嘉轉而去求李勣,且不說將徹底將李元嘉得罪死死的,李勣也未必願意摻和……
房二那棒槌知道李神符這樣的宗室大佬動不得,肯定咬住自己不放……
若不是你家那個龜孫子屁用不頂些許小事都辦不好,何至於如此被動?
“賢侄能夠為此事居中奔走,我怎能不領情?你自去辦事,絕無變故。”
可倉促之間哪裏尋到那麽多願意接收的人家?
就算尋得到,這般急切的出手,人家也必然死死壓價,倒是房產、地契的大大貶值。
李元嘉暗暗捏了一把汗,他把王妃給忽略了,若是在明知房遺直遇刺的情況下沒有第一時間前來房家過問、關懷而是先行返回韓王府,就說明他未將房遺直這個大舅子放在心上,免不了王妃一頓訓斥,幸好要與房俊通氣,這才陰差陽錯之下沒有犯下錯誤……
待到李元嘉離去,李道立忍不住埋怨:“這韓王明顯跟房俊一個鼻孔出氣,看似大大方方減了二十萬貫,可八十萬貫與一百萬貫又有何區別?反正咱們拿不出來。”
“那就一言為定。”
自家大姐的手腕當真是高,居然將一位親王殿下拿捏得如此乖巧服帖……
李元嘉道:“我這就前去房府與房相商議,看看能否定下三日之期,若三日之後叔王未能履行承諾,我也不會說什麽埋怨之言,就此撂開手,再不過問。”
轉身就走。
然而李元嘉卻搖搖頭,幹脆起身:“叔王見諒,我雖然是房家的女婿,但是在房家卻沒有那麽大的麵子。我隻能爭取到三日時間,三日之後要麽我陪著叔王拿著錢去房家了解此事,要麽您另請高明。我家中還有事,告辭先行一步。”
思想前後、權衡利弊,李神符隻得無奈認下。
李神符想了想,道:“一個月如何?”
同時心中暗暗後悔,早知李元嘉這般難纏就不找他出麵了,自己當年與李勣也曾有袍澤之誼,舍了這張老臉去求李勣出麵平事,未必弄到現在這麽騎虎難下。
李道立也在一旁作揖:“賢弟,幫幫哥哥吧!三日時間著實太短,一時間哪裏去找那麽多人來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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