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這麽鬥不過就暗殺,豈是泱泱大國之體統?

    房俊冷聲道:“也幸虧此事是我與你交涉,若是家父在此,怕是早就把你這個老東西掐死了,以老買賣,糊塗透頂,呸!”

    李神符氣得吹胡子瞪眼:“混賬東西真就半點不尊老?你爹在我麵前也不敢如此狂吠。”

    而房遺直在倭國遇刺,凶手是襄邑郡王與東平郡王自然也瞞不住人,宗室、勳貴、文官等各個利益集團對此憂心忡忡,蓋因朝堂之上爭權奪利乃是常態,敗者認輸籌謀卷土重來,勝者奪取權力的同時也會展現風度,可暗地裏施以刺殺之手段,卻是突破了許多人的下限。

    “殿下呢?去了宮裏這麽久,怎地還沒回來?”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房俊笑容輕蔑:“你為何這般懼怕大姐?”

    李孝恭想了想,對房俊道:“今日暫且如此,明日一早給伱答複,如何?”

    李元嘉一愣:“動機?”

    年節還未完全過去,長安百姓正是走親訪友的好時節,親朋故舊湊在一處吃喝一頓聯絡感情,期間難免聊一些八卦緋聞、時政趣事,而發生在房家、襄邑郡王府、東平郡王府之間的這件事很快傳遍整個長安,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增添了新的佐料。

    房俊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當然是動機,他們無緣無故刺殺大兄作甚?要刺殺也應該是刺殺我啊!很顯然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離間我與陛下之間的關係,而陛下若是與我產生隔閡,便少了一個最堅定的支持者,到時候不得不倚重於宗室,他們那些人或是趁機攫取權力進入中樞,或是另有圖謀更進一步……話說連著都沒注意到,你是怎麽在宗室裏活到現在的?”

    然後轉頭瞪了裝死的李元嘉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所有人都朝不保夕、睡覺睜著一隻眼,那還當個什麽官?

    而且這回遇刺的是房遺直,房遺直本身沒什麽,卻又一個以宰輔之位致仕的父親房玄齡,還有一個素來不肯吃虧、形勢霸道恣意的房俊……

    李神符氣得要死,不過也承認房俊此言不假,自己要刺殺人家的兒子,房玄齡固然溫潤君子,怕是也要與他不死不休。

    ……

    承天門前隻剩下郎舅二人,房俊負手而立,冷笑看著李元嘉。

    這種事分明是宗正卿的職責,可李元嘉這廝卻置身事外,甚至不惜請辭,非得將自己給頂上去,簡直混賬!

    李神符也不說話,轉身登車離去。

    “你不一樣啊,誰不知道你是個棒槌?既然是棒槌,無理還得攪三分呢,何況現在占著理?你就往死裏折騰李神符、李道立,道理在你這邊你怕啥。”

    “所以你就讓我一個人上?”

    “啊?”

    房俊卻不理會,拽著李元嘉登上馬車,讓親兵在後跟隨,吩咐車夫趕車,冷笑道:“看來韓王殿下對房家有點意見啊,不僅對大兄遇刺一事置身事外、不聞不問,連我想要登門都百般拒絕……今日定要好生與殿下掰扯掰扯,論一論道理,天下哪有這般的郎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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