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自己的乖孫啊,正是風華正茂,卻慘遭房二狗賊殺害,若是自己晚來一步,怕是都已經給埋起來了,自己這一輩子連孫子的石首都見不到,真真是歹毒啊……
百餘個家兵、仆從“呼啦啦”衝上前,幾個兵卒懵頭轉向不知發生何事,猶豫著是否大開殺戒,身後的倉庫門已經被撞開……
然而沒誰害怕,更沒人在乎他這個宗室郡王,有人冷笑道:“你這老賊也真是瞎了眼,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居然敢來這邊偷盜,不知死活!”
不給東平郡王府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平息民憤都算是個好皇帝了!
“都住手!統統退下!二郎有令,放他們走!”
李道立看著越來越近的幾個健碩大漢,吸了口氣,對左右沉聲道:“莫理會這些人,衝過去!”、
“什麽?!居然有人刺殺房家大郎?”
“啊!父親,少康還活著!”
“大家一起衝上去將這些人拿住,送去官府告官!”
“來人來人!有人硬闖倉庫!”
況且李少康乃是秘密實施計劃,為何會泄露行藏從而被房俊的人捉拿押解到長安來,此事也要李神符給一個交待。
一隊兵卒分開蜂擁在一起的人群,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喝,終於將處於爆發邊緣的人群震懾住。
李道立大喘一口氣,很快回過神,忙道:“此地非久留之地,快走快走,回家再說!”
“諸位,既然老賊乃是宗室,怕是律法也奈何他不得,大郎豈不是白死了?”
李神符搖頭道:“不是老夫給房家一個交待,這件事與老夫無關,是東平郡王給房家一個交待。”
我家人口已經很是凋零了,三代單傳,你李神符這是要斷絕我東平郡王府的傳承、血嗣啊!
李景淑則已經“嗷”的一嗓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
單隻是這些倉儲庫房的租金,便足以令房俊日進鬥金,一年下來,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二郎若是登門討要公道,說不得也被他給害了!”
“嘟嘟嘟!”
管事道:“就在第二行庫房靠裏的那一間。”
“誰敢違逆二郎軍令?”
*****
承天門外。
然而等李景淑攙扶著兒子走出倉庫,才發現四周左右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兵卒、腳夫、苦力圍的水泄不通,嚇得李景淑使勁咽了口唾沫,兩股戰戰、心驚膽跳。
“哇~~”
正如不知是誰喊的那一句,此間數百上千人就算真的將他們打死,那也是法不責眾,難道還能指望“仁厚”的皇帝陛下屠殺子民給東平郡王府複仇?
眼瞅著人群開始慢慢向前靠攏,李道立滿頭大汗,這些泥腿子平素端房俊的飯碗,有事的時候自然向著房俊,其中大多數甚至不知“宗室郡王”四個字意味著什麽,一旦衝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房俊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李孝恭、李元嘉,然後問李神符:“襄邑郡王打算如何給房家一個交待?”
聽到李景淑在倉庫裏大叫,李道立趕緊一抹眼淚,顫巍巍走進倉庫,便見到幾個家兵已經跳進棺材,將五花大綁的李少康被扶起,然後解開繩索,拽下堵著嘴巴的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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