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無需考慮,莫說是威望不足的李承乾,就算是雄才偉略、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活著的時候,宗室之內的叛亂也不止一回,譬如當年的李元嬰、侯君集叛亂,當真隻是他們兩個?

    隻不過大多數最終都被鎮壓下去,未曾向外傳播而已。

    現在第一步已經走出去,且效果甚好。

    李神符很是不滿,氣得咳嗽幾聲,罵道:“沒出息的東西,這種事隻要參與進去,就是一條不歸路,要麽成就大業功蓋社稷,要麽身死魂肖滿門抄斬,如若敗了,你那孫子又豈能活命?”

    可令他鬱悶憋屈的卻是就算他再是不滿、再是憤怒,又能怎麽辦呢?

    直至此刻,房俊依舊是他皇位之下最為堅固的基石,自然不能自掘根基。

    長樂公主不過花信之年,受了房俊甜言蜜語哄騙也好,喜歡房俊文武雙全蓋世英雄也罷,雙方是絕對不可能成親的,待到過上幾年激情冷去,自然會尋一個好人家嫁了。

    李道立忙賠笑道:“王叔這話從何說起?侄子也隻是關心而已,王叔勿惱。”

    李承乾怒不可遏,憤然罵道:“娘咧!他房二將皇家當成什麽?居然敢與公主私通,簡直無法無天!”

    李道立臉色難看,道理他也懂,可問題在於若是到了最後萬劫不複之時,自己也好孫子也罷自然全無活命之道理,但現在才剛剛開始,憑什麽搭上我孫子的命?

    李神符歎了口氣,無奈道:“你以為我願意參合這種事?當年李二上位,將咱們這些宗室子弟防得好似猛獸一般,圈在籠子裏養起來,半點不自在。那倒也就罷了,曆朝曆代對於宗室之防範隻有更嚴、沒有最嚴,誰叫咱們是整個天下距離那個位置最近的人呢?”

    他也不願意參合這事兒啊!

    且不說他與房俊私交極好,兩人一內一外相互依存、互相幫助,單隻是這樁醜聞有可能帶來的巨大隱患,就足以讓他避之唯恐不及。

    喝了一口茶水,急促喘息幾聲,續道:“可先是李二暴卒駕崩,這其中有沒有什麽大逆不道之陰謀,誰也不得而知,但陛下必然將此事放在心上,因為他也成了皇帝,豈能不防備這等事發生在他身上?再者,長孫無忌與晉王連續兩次叛亂,美其名曰‘兵諫’,實則與早造反何異?雖然都已經平定,但宗室之內與叛軍暗通款曲者不計其數,眼下陛下看似寬厚、不予追究,可是這種事豈能輕輕放過?他隻是在等,等到他皇位固若金湯,等到天下盡皆歸順,必然反攻倒算。”

    整個宗族都是通過造反得了天下,這還沒過幾年呢,骨子裏蘊藏著的反叛血脈尚未冷卻,豈能甘心束手就擒?

    太宗皇帝暴卒駕崩、長孫無忌叛亂、晉王叛亂,連續三次重大事件當中,宗室若說沒有參與是絕無可能的,但究竟參與至何種程度?有多少人參與?

    誰也說不清。

    誰能保得住誰?

            誰又願意去保誰?

    李道立麵色微變,心底隱隱有些不安,有些後悔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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