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嘉心裏一跳,忙擠出笑容:“一家人何必如此?快快喝茶,暖暖身子,這天寒地凍的……”

    說到底,當年的陰影在心底依舊未能散去,雖然覺得這廝不能再如以往那般渾來,卻也不敢保證萬一其心中不爽,會否頂撞得自己下不來台……

    心中愈發鬱悶,自己好歹也是天潢貴胄,更執掌宗正寺大權,皇室之內響當當的人物,怎地在這個小舅子麵前就挺不直腰杆,硬氣不起來呢?

    造孽啊。

    這時管事從外頭進來,將房家的禮單雙手呈上遞給李元嘉,恭聲道:“房府的年禮已經清點入庫,禮單請殿下過目。”

    “嗯。”

    李元嘉應了一聲,放下茶杯接過禮單,粗略看了一眼,頓時一驚,看向房俊道:“何以送來這般貴重的年禮?”

    他雖然天潢貴胄、位高權重,但因為整日裏處理宗室之內的各種繁雜事務,故而並非不通實務,隻看了一眼這份禮單,便估摸出其價值不下於數萬貫。

    尤其是禮單上的南珠、龍涎香等物,更是有市無價、珍稀難得,如若當真采購,怕是要比其原本價值翻一倍不止……

    而韓王府一年到頭大大小小的產業加在一處,進項也不過十餘萬貫而已。

    怪不得管事的趕緊將這份禮單送來,這是要自己斟酌如何回禮……

    房俊喝了口茶水,笑道:“好像當年殿下對大姐心懷不軌之時,與咱家互贈年禮,都是咱家送來一份,韓王府回贈兩份……這兩年家中進項大減,上上下下難以糊口,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殿下海涵。”

    李元嘉:“……”

    這特麽是敲竹杠來了?

    再者說來,當年那是為了求娶你大姐,自然放低身段、極盡討好,可現在你大姐都是我好幾個孩子的娘了,我為何還要那般?

    房俊道:“殿下該不會是將我大姐糊弄到手了,生米煮成熟飯好多年,便不將大姐娘家放在眼裏了吧?”

    李元嘉:“……”

    不諷刺我幾句你是不是晚上睡不著覺?

    他將禮單往房氏麵前一放,麵無表情道:“你娘家的年禮,你兄弟送來的,如何回贈,你自己拿主意,本王概不過問。”

    就算你當真將韓王府的庫房搬空也要給娘家回一倍的禮,我也認了……

            房氏拿過禮單看了一眼,也吃了一驚,看著房俊道:“這也太過貴重了。”

    “這兩年家中狀況不錯,況且這些東西大多是新奇物件,實際價值沒那麽多,大姐收著就是。”

    房氏點點頭:“我兄弟有能耐,是個能治家的,那我就收著了。回頭我也讓人準備年禮,親自送過去。”

    房俊忙道:“倒也不必,我今日來便是奉了母親之命,將大姐接回去小住幾日,畢竟那麽長時間未見了,母親想念得緊。至於年禮,回頭讓殿下送過去就行了……”

    又看向李元嘉:“殿下該不會看不上房家小門小戶,不願親自登門吧?”

    李元嘉氣得不行,忿然道:“不揶揄我幾句,你就不會說話是吧?”

    房俊哈哈一笑:“那就這麽定了,大姐你趕緊收拾收拾,咱們一會兒就走,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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