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殿內,李承乾準備了一桌宴席,由皇後作陪,太子李象在一旁斟酒,人員不多,算是純粹的家宴,但是整個帝國上上下下,能夠享受此等規格待遇的著實不多。

    李象喜不自禁,躬身道:“多謝房相誇讚,孤愧不敢當。”

            再是性格沉穩,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孩子,城府不深,能夠被房玄齡當著父皇麵前誇讚,自是欣喜無限。

    蕭淑兒動身前往江南之時已經瀕臨分娩,卻不料俏兒也有孕在身,因為懷孕症狀極輕居然並未發覺,此番也在江南產子,剛剛足月便返回長安。

    “嗯。”

    李淵造反奪了隋朝江山,骨子裏的反動基因一脈相承的傳下去,他的兒子、孫子全都不甘於現狀對皇位發起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兵變更是猶如家常便飯,固然有時勢影響之因素,但更多還是李唐皇族內部的傾軋太過嚴重。

    吐出一口氣,房玄齡大喝一聲:“走了,回家!”

    自高祖李淵創立大唐開始,第一個以嫡長子身份繼承皇位的是唐代宗李豫,期間曆經七代帝王,繼承皇位的沒有一個是嫡長子,太宗老二、高宗老九、中宗老三、睿宗老四、玄宗老三、肅宗老三,武則天更連李家人都不是……

    所謂酒宴,也隻是皇家的一個姿態,表達一種態度,既給房玄齡父子看,也給外界所有人看,明確皇家與房家捆綁在一處不分彼此的利益關係。

    房俊這才止步,接過親兵遞來的馬韁,翻身上馬,帶著數十親兵前呼後擁護著車隊自潼關一路返回長安,沿途客旅、行人見此氣派趕緊紛紛避讓,待到車隊過後又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房家父子對此樂見其成,本就是皇帝最為堅定的支持者,又怎會拒絕皇帝如此信任倚重呢?

    房家的利益已經與皇帝緊緊綁縛在一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出了承天門,父子兩人翻身上馬,房玄齡握著馬韁遊目四顧,看著倉促修建的承天門,看著殘破的皇城,甚至就連腳下的青石地麵都殘留著戰爭的痕跡,不難想象自先帝駕崩之後,這座皇城、宮城遭受了怎樣殘酷的戰事,帝國社稷又是如何在兵戈之下風雨飄搖、動輒傾覆。

    房俊緊隨其後,戰馬的鐵蹄踩踏承天門前的青石路麵發出錚錚鳴響,由近及遠,向著延喜門疾馳而去。

    ……出了延喜門,沿著長街向著春明門方向疾行,路南是平康坊、東市,路北便是崇仁坊、勝業坊。

    房俊與皇後蘇氏也趕緊起身,一起舉杯,暢飲而盡。

    黃昏時分,車隊過了灞橋抵達春明門外,守城兵卒趕緊組織入城的行人讓出道路,讓房家車隊先行。

    房玄齡趕緊起身,雙手舉杯,謙虛道:“陛下乃天命所屬,吾等身為臣子自當竭誠報效,不敢居功!房家世世代代都忠於皇家、忠於帝國、忠於天下,若違此誓,人神共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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