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公主的剽悍之氣大抵是藏在骨子裏的,無論平素看上去多麽溫婉可人、知書達禮,一旦觸及底線,就敢將天也給捅個窟窿。

    絕對不慫!

    他不慫,慫的就隻能是封言道,無奈道:“這件事又不是陛下的過錯,陛下也曾為父親仗義執言,奈何禦史台那群人沽名賣直不依不饒,畢竟律法放在那裏,陛下也不能徇私枉法。”

    “放屁!”

    淮南公主素白的纖手拍著案幾,因為涉及到自家兒子的親事,所以她徹底爆發出來:“陛下難道就當真是好人?此番禦史台之所以瘋狗一般咬住不放,定是因為咱家向陛下懇請與晉陽議親,這才導致房二那廝的不滿,故而暗中作梗!那房二依仗著些許功勳便橫行無忌恣意妄為,陛下卻一味縱容視如不見,這豈是明君所為?”

    此言激烈,就差指著李承乾的鼻子罵一句“昏君”了……

    李孝恭一個頭兩個大,趕緊擺手道:“君臣有別,不能僭越,有些話不僅不能想、更不能說!再者說來,事已至此,不可逆轉,伱在我這裏拍桌子抹眼淚又有何用?真有能耐,你自取禦史台放把火,我敬你是條漢子。”

    “……”淮南公主被噎了一下,又抹著眼淚哭起來:“連王兄也欺負我!”

    李孝恭也無語,看著這個已經為人婦、為人母的妹妹忽然如當年一般在自己麵前撒嬌,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些,歎氣道:“我隻會護著你,怎會欺負你呢?但這件事的確是封德彝有錯在先,陛下也的確是想要予以回護一二的,可劉祥道不知吃錯了什麽藥,非得不依不饒、依法嚴懲,陛下也沒辦法。連陛下都沒辦法,你就算在我這哭瞎了,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未等淮南公主說話,他又提醒道:“這件事是禦史台彈劾封德彝,一切依法辦事,與旁人無關,更與房俊無關。陛下雖為國君,但性子寬厚,你作為姑姑不滿的時候牢騷兩句,想來他也不會與你計較,但房俊是何等性格你們應當有所耳聞,若是這般胡說八道將其激怒,進而遭致報複,後果不堪設想。”

            今時今日,房俊之地位已經無限接近於朝中第一人,隻比李勣在資曆上低那麽三分,此等位高權重之人物,焉能任由你隨意汙蔑誹謗?

    淮南公主卻依舊不服:“那房二就算再是功高赫赫,還能將大唐公主當做他的禁臠不成?霸占長了也就罷了,畢竟已經和離,可晉陽卻是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他憑什麽染指?”

    李孝恭麵色陰沉如水,直起腰,盯著淮南公主片刻,咄咄眼神使得淮南公主為之一滯,而後轉向封言道,沉聲問道:“你們夫婦兩個,到底意欲何為?”

    聽著淮南公主的言語,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封言道在李孝恭的氣勢之下有些瑟縮,也有些氣虛膽怯,看了一眼妻子,還是鼓足勇氣道:“房俊之功勳的確冠蓋當代,但即便如此,就能夜宿宮禁、穢亂宮闈麽?觀其行事作風,不啻於董卓之輩,長此以往,定會禍亂社稷、為帝國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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