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不理她,回頭對那個惶恐無措的小宮女道:“封家怎地就被越國公搞掉了?說來聽聽。”

    小宮女兩手捏著衣襟,麵色倉惶的看著晉陽公主,欲言又止。

    晉陽公主氣道:“看我作甚?讓你說就快說唄。”

    “哦……”小宮女這才鬆了一口氣,當即繪聲繪色將朝堂之上剛剛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聞封德彝被定罪,且處罰如此嚴厲,完全不是之前傳揚那般因為各種顧忌隻會被略施懲戒,晉陽公主秀眸之中光芒閃亮,分潤的唇角下意識的翹起。

    哼哼,姐夫果然對我居心不良呀……

    長樂公主則好一陣無語,之前種種推測都是封德彝並不會被處以嚴懲,怎地忽然之間朝堂之上便轉變了風向?

    不該網開一麵的戴胄一反常態對黨仁弘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不該犯顏直諫的劉祥道反而強硬到底,將封德彝處以最為嚴重的懲罰……

    封德彝被褫奪生前官職、爵位以及其死後封贈,甚至連諡號都由美諡“明”改為惡諡“繆”,毫無疑問會影響整個渤海封氏的門楣、聲望,封言道之子封思敏再想與晉陽公主議親,卻是已經不夠資格。

    名門世家都不願意“尚公主”,但“尚公主”也是需要資格的,並非誰家都可以,更何況是晉陽公主這樣的嫡出公主……

            長樂公主隻瞥了一眼晉陽公主俏臉之上、眼眸之中掩藏不住的歡喜之色,便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忍不住道:“此事大抵是劉祥道想要向世人展示他的公正廉明、不畏皇權,並非是房俊出手。”

    晉陽公主眼睛彎成了月牙,笑靨如花,頷首敷衍道:“對對對。”

    長樂公主:“……”

    以手撫額,歎息一聲,這丫頭中了房俊的毒已經太深,怕是不可自拔。

    轉瞬又暗自惱怒,定是房俊那廝故意引誘,小丫頭情竇初開不辨真偽,故而將一縷情愫全部係於其身,弄到現在情根深種,居然連議親都不願了。

    那廝簡直可恥又可惱!

    她也是奇了,為何就非得逮著她們姊妹禍害?

    心裏罵了某個混賬幾句,長樂公主板著臉,警告道:“即便封家已經不適合議親,但議親之事不能就此作罷,往後再有合適人家,你要乖乖配合,早早定下親事,待到孝期之後便出閣下嫁,否則耽擱了年歲,你哭都來不及。”

    晉陽公主笑眯眯的樣子,很顯然歡喜無限,也不反駁,隻是點頭:“好好好,隨你們便是。”

    心中卻想,往後還有誰敢跟自己議親呢?

    但凡對自己有覬覦之心的都被姐夫打倒,誰敢冒著被如此權臣全力打壓的風險而隻為了尚一位公主?

    不過就算有人存了幸進之心進而膽大包天也無妨,到時候姐夫會出手……

    長樂公主看著小妹偷笑竊喜的模樣,焉能不知其心中所想?隻不過卻無可奈何,總不能小妹綁了,隨便找一個人家下嫁。

    回頭定要嗔罵房俊一番,既要讓他不準摻和小妹的婚事,更不能與小妹發生什麽僭越之情,否則以小妹所表現出來的愛慕,怕是隻要房俊勾勾手指,便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前去任憑采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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