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水壓壓火氣,李承乾問道:“難不成當真讓這廝得逞?”

    房俊笑道:“怎麽可能?陛下乃帝國君主,皇威赫赫,若是任由此等奸佞挑釁,往後如何鎮撫天下?”

    李承乾精神一振:“朕要如何應對?”

    房俊道:“陛下可於朝會之上公然給黨仁弘求情,最好是事先在袖子裏藏幾片生薑,關鍵時候能流下幾滴眼淚,效果更佳。再細數黨仁弘過往之功勳,願意以帝王之尊向天謝罪,懇請大理寺繞過黨仁弘這一遭。”

    李承乾一愣:“萬一戴胄答允下來,豈非弄巧成拙?”

    皇帝在上麵痛哭流涕給黨仁弘求情,對於臣下來說壓力山大,萬一戴胄頂不住……

    房俊反問道:“陛下認為戴胄能夠因為你求情便罔顧律法、網開一麵?”

    李承乾想了想,搖頭道:“大抵是不能。”

    這話說起來有些喪氣,堂堂皇帝痛哭流涕出聲求情卻極有可能被臣子拒絕,顏麵何存……但戴胄的確是那樣的人。雖然不似魏徵那般剛直霸道時常往太宗皇帝臉上懟,但戴胄也是一個極其堅守原則的人,其執掌大理寺十餘載,從未對哪一個權貴、官員網開一麵,處事手段即圓滑有堅決。

    況且之前戴胄已經在自己麵前表達了堅決懲處黨仁弘的決心,若是皇帝哭一哭便能讓戴胄改變立場,那也就不是戴胄了……

    如此,好人讓李承乾做了,以皇帝之尊涕淚俱下替一個罪大惡極之人向大理寺求情,天下人還有什麽好說的?而大理寺依法辦事、法不容情,更沒有錯。

    所以黨仁弘的下場隻能是自作聰明、作繭自縛。

    李承乾又想起封德彝:“那封德彝一案怎麽辦?”

            房俊歎氣,撓了撓眉毛,無奈道:“有大理寺公正執法、不畏皇權的珠玉在前,禦史台又豈會放過封德彝?劉祥道必然鐵了心將封德彝一案辦死,即便陛下當真求情都沒有用,所以輿論隻會鼓吹劉祥道鐵麵無私,並不會責怪陛下薄待功臣。”

    大理寺、禦史台的強硬態度可以將李承乾從不利的輿論當中解脫出來,可一旦封德彝被彈劾成功,勢必影響到與晉陽公主的議親,晉陽公主嫁不出去,就有可能繼續纏著他……

    *****

    夜裏又下了雪,卻沒有多少風,鵝毛一樣的大雪“撲簌簌”從天而降,綿密繁複遮天蔽月,很快將大地鋪上厚厚一層。

    臥房內被翻紅浪、魚水交歡,喘息聲伴著床榻吱吱呀呀的聲響足足一個時辰方才停歇……

    侍女紅著臉端著備好的熱水進屋服侍著清洗完畢退出,隻穿了一件絲綢中衣的武媚娘側躺著依偎在郎君胸膛上,雪潤的香肩欺霜賽雪,嫵媚的臉蛋兒布滿潮紅,好半晌,劇烈的喘息才逐漸平穩下來。

    臥房內沒有燃燈,靜謐非常,連窗外落雪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