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坐在這個位置,又有誰願意被旁人所左右呢?

    “不想”和“不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李靖的致仕,打破了軍方的平衡。正如前些時日李靖在一次酒宴之上所言那般,古往今來,能夠“封狼居胥”者不過區區四人而已,霍去病、竇憲、李靖以及房俊,李靖致仕,退出軍隊,今日軍隊之中唯一有此功績者,僅剩下房俊。

    由古至今,華夏神州皆被群胡環伺,即便秦漢之時國力鼎盛,也要遭受胡族蠻夷之襲擾、侵殺,而中原王朝礙於騎兵部隊的薄弱,隻能任憑胡人鐵騎來去如風,能守得住城池已是萬幸,想要野戰擊潰胡人根本不敢想。

    正是霍去病縱橫漠北、封狼居胥,打得突厥大肆潰逃,“漠南無王庭”,使得漢家兵鋒無可比擬,從而使得“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成為武將們所信奉的至高無上的榮譽。

    獲此殊榮者,哪一個不是光耀千古之絕世名將?

    盡管今日之房俊在功勳方麵尚不能與前幾位相提並論,但隻要這一項功績在,便是妥妥的大唐軍方第一人。

    任他李勣再是自負,也要稍遜一籌。

    可以說,今時今日的房俊,就是大唐軍方毫無爭議的一杆大旗,直接動搖到李勣的地位。

    若有程咬金在軍機處作為奧援,李勣或可保持自己“第一人”的地位,現在程咬金趕赴涼州駐紮,不可能進入軍機處,如若新增之人親近房俊,那李勣這個“第一人”就將成為擺設。

    縱然李勣再是淡薄權勢,也不能接受被一個小輩騎在頭上……

    “陛下駕到!”

    黃門侍郎李安期自門外走入,聲音略高的喊了一聲,而後躬身站在門側。

    “參見陛下!”

    李承乾自屋外走進來,幾人趕緊起身見禮。

    李承乾微笑頷首:“諸位愛卿不必多禮,入座吧。”

    當先在主位坐了,待到幾位大臣也紛紛入座,李安期也亦步亦趨在他側後方坐下,鋪開紙筆等待記錄,這才說道:“衛公致仕,朕諸般挽留而不得,隻能放歸,所以今日之議,應當遴選一位軍機處大臣,不知諸位愛卿可有合適人選?不妨都說一說,集思廣益。”

    李孝恭看了李勣一眼,而後開口道:“時至今日,大唐軍隊不僅僅是步卒、騎兵,更有水師縱橫七海負擔著極為重要的海上航線,以及控製江南水道的水師,可謂海陸並舉、並駕齊驅。而且隨著國策的調整,以及周邊蠻夷、胡族或是偃旗息鼓或是遠遁千裏,很長時間之內都不會有大規模的陸戰發生。故而以臣之見,或可自水師之中新增一人進入軍機處,可使得中樞對水師之動向、戰略了如指掌。”

    李勣麵色微沉。

    若自水師之中新增一位軍機處大臣,還有誰能越過蘇定方?

    而蘇定方卻是房俊的昔日麾下,對其言聽計從,這軍機處怕是要成為房俊的一言堂,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