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伱隻要將事情安排下去,就必然不會出現意外的那種人……

    將來出將入相或許不能,但統領一軍、坐鎮一方,卻足以勝任。

    畢竟這世上隻有一個薛仁貴,也隻有一個裴行儉……

    高侃激動得滿臉通紅,起身離座,而後單膝跪地,大聲道:“多謝大帥栽培!末將定不辱使命,唯大帥馬首是瞻!”

    他是房俊的人,經受房俊之栽培,自然以黨羽自居。

    房俊卻蹙起眉頭,將高侃叫起讓他入座,語重心長道:“你對本帥心存感激,惟命是從,本帥很感動,但這也正是本帥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你也好,薛仁貴也罷,甚至包括蘇定方、裴行儉、劉仁軌等人在內,本帥之所以不遺餘力的栽培,一則是你們能力出眾,再則是你們忠孝仁義,而非是想要將汝等網羅麾下、自成一派。你們是大唐的臣子、是帝國的將軍,而非是某些人的鷹犬走狗!你們應當效忠帝國、效忠陛下,將帝國利益置於一切之上,但不能成為軍閥,更不能成為帝國安全之隱患。”

    募兵製也好,府兵製也罷,匱乏的輜重供應往往使得一支軍隊成為主帥的附屬,因為主帥會得到地方勢力的支持。而主帥長時間掌管一支軍隊,難以避免全軍上下都是其安插的黨羽、鷹犬,使得國家軍隊淪為私人武裝,逐漸演變為軍閥。

    任何一個時代,軍閥的滋生都是亂國的開始,甚至是滅國的征兆……

    “喏!末將定牢記大帥之教誨,效忠帝國、效忠君上,永遠為帝國之軍人!”

    “希望你不忘初心!”

    *****

    自玄武門入宮,沿途所經之處雖然已清掃幹淨,但處處可見殘垣斷壁,花園淩亂、殿宇傾頹,入目一片殘破,往昔恢弘巍峨的太極宮在這次兵變之中遭受到毀滅性的破壞,想要恢複如初,絕非一二年之功。

    固然陛下內帑之中白銀、黃金車載鬥量,但包括太極宮在內的整個關中都需要大規模的修繕、營建,使得房俊這個工部尚書壓力山大……

    不過好在李承乾這人並不奢靡,即便宮闕殘破成這般模樣,也不曾提及遷都或者前往大興宮等處暫居的話語,老老實實待在太極宮內,主持朝廷中樞的複建工作。

    立政殿南邊靠近虔化門的地方有內倉廩,是宮內儲存糧食的地方,內倉廩的外側有一趟值房,並未收到戰火波及,所以軍機處暫時搬遷至此辦理公務。

    房俊抵達之時,李勣、李靖、李孝恭、薛萬徹等人都已先到一步,房俊急忙一一見禮,而後落座。

    在座五人,便是新一屆“軍機處”的成員……

    李靖雖然交卸了東宮六率的差事,且致仕告老,但陛下仍舊將他召入“軍機處”參讚軍務,畢竟這位被譽為當世第一的兵法大家,於戰略層麵的造詣無人能及,即便李勣也要稍遜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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