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心甘情願,畢竟能夠執掌一衛之兵,即便遠在甘涼地區荒漠之地,也遠勝卸甲歸田混吃等死……

    所以陛下的這個命令並不算刻薄,各取所需而已。

    李承乾見鄭仁泰答應下來,讓其起身歸座,感慨道:“朕非是刻薄寡恩之人,也願意與你們這些效忠父皇的文臣武將們和諧相處,書寫一曲佳話,愛卿能夠這般識大體,以朝廷為重,朕著實欣慰。”

    他就想穩穩當當的做一個皇帝,不必驕奢淫逸,也不必威服四海,隻需將父皇留下來的江山好生打理,將一些不合時宜的政策予以改革,放開人才晉升通道的同時充實國庫、富國強軍,如此足矣。

    什麽開疆拓土、什麽威懾寰宇,若能做到自是最好,若做不到,那也無妨……

    說到底,他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睥睨天下的絕世君王,而是有些怯懦、有些自卑、也有些軟弱的老好人,心思比較脆弱,不太能夠承受殘酷打擊,願意與人為善。

    隻要鄭仁泰願意出鎮涼州威懾安元壽,那他就不會對滎陽鄭氏追究到底……

    *****

    幾乎同一時間,英國公府內,李勣在花廳接待登門而來的程咬金……

    “這哪是出鎮涼州、世襲罔替?分明是借刀殺人嘛!那安元壽祖祖輩輩都在涼州紮根,如今不僅褫奪了人家的爵位,還要整編右驍衛,傻子都知道朝廷想幹啥,安元壽豈能束手待斃?這一仗是肯定要打的!先前在鹹陽橋便大戰了一場,老子雖然占了便宜,但損失也不小,到了人家的地盤接著打,豈不是要將老子麾下這點兵馬都折進去?”

    程咬金將桌子拍得砰砰響,怒目圓瞪、一臉憤怒,劈裏啪啦一頓抱怨。

    李勣喝著茶水,慢條斯理道:“當初陛下如何答允你的?”

    程咬金頓了一下,悶聲道:“陛下讓房俊傳話,說是封爵涼國公,世世代代出鎮涼州……可現在是讓我去打仗啊,這分明就是懲罰,根本不是獎賞!”

    “嗬!你這張臉皮可真夠厚的……”

    一貫少言寡語、雲淡風輕的李勣忍不住嘲諷了一句,反唇相譏道:“你也就是欺負陛下年幼、性子軟,若是放在貞觀之時,你敢這麽蛇鼠兩端、朝秦暮楚麽?”

    程咬金無語。

    誰特們敢跟李二陛下玩這一套?回頭就剁了你腦袋……

    李勣歎氣道:“若非你最緊要的時候看明白了局勢,主動前往鹹陽橋擋住了安元壽以及宇文士及招募的關隴私軍,現在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賊、逆臣,不僅國公爵位不保,信不信盧國公府上上下下最次也得流徙三千裏?陛下性子軟,不忍苛責,這是你的運氣,但你不能將此視為理所當然。陛下能夠遵守承諾讓你出鎮涼州,你不僅不知感恩反而在這裏咆哮抱怨,你到底怎麽想的?當真想要全家上下一同給你陪葬不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