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房俊向東衝殺至宮牆,然後沿著宮牆向南,則將繞至昭德殿的東、南兩側,那裏兵力薄弱,絕難阻擋具裝鐵騎的推進衝鋒,萬一被房俊突進至昭德殿,昭德殿內的晉王李治難逃劫難……

    顧不得合圍右屯衛的重甲步卒,李道宗趕緊下令中軍向東移動,填補昭德殿與宮牆之間的空隙,擋住具裝鐵騎向南的路線。

    尉遲恭距離較遠,尚不知具裝鐵騎的行進路線,本以為李道宗定然能夠看出眼下的戰機率軍前來與他一道圍剿重甲步卒,孰料李道宗卻引兵向東移動,無奈之下隻好一退再退。

    重甲步卒卻並不追殺,而後向後折返回到武德門附近,對仍舊攻城的叛軍發起攻擊。

    ……

    昭德殿內,李治麵色難看、如坐針氈。

    當武德門攻陷的消息傳來,李治差一點與殿內諸人彈冠相慶、高呼萬歲,隻要將大唐中樞操之於手,無論李承乾是死是活,他都可以當即宣布登基、昭告天下,至於會否引發東西割據、內亂頻仍,那都是後話了。

    然而未等他臉上的喜色褪盡,便傳來右屯衛的預備隊自武德門殺出的消息,使得喜悅之情略有遏製。

    不過即便如此,李治也不認為區區三千兵馬能夠螳臂擋車、扭轉局勢。

    數萬軍隊圍攻武德殿,守軍顧此失彼、節節後退,現在最後一道防線又出現巨大豁口,任憑右屯衛各個三頭六臂,又如何能夠抵擋?就算房俊留下的預備隊再是剽悍善戰,也不足以逆天改命。

    這是殿內諸人一致的看法。

    但是不久之後,率軍親率鐵騎縱橫搏殺幾乎鑿穿整個陣地的消息好似一道炸雷一半在殿內炸響,炸得諸人駭然失色、頭暈目眩。

    三千人的確不多,相比於數萬叛軍不過是螳臂擋車,然而這三千人當中一千具裝鐵騎、兩千重甲步卒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具裝鐵騎橫衝直撞所向無敵,重甲步卒在這樣封閉區域內更是刀槍不入、堪稱無敵的存在。

    尤其是尉遲恭、李道宗二人正領軍在外作戰,殿內精通兵事者沒有,愈發使得李治心驚膽顫、倉皇無措。

    聽著喊殺聲由遠及近、似乎就在大殿之外,李治在那一刻甚至萌生出趕緊退出長安城的念頭……

    不過好在喊殺聲又迅速遠去,讓他穩住心神。

    他詢問門口的禁衛:“外間戰況如何?”

    禁衛出去打探,片刻之後回轉:“啟稟殿下,房俊親率具裝鐵騎衝陣,連續衝過鄂國公的陣地、將江夏郡王的陣地鑿穿大半,距離此間僅僅一步之遙,不過江夏郡王率軍死戰將其逼退,現在房俊已經向東撤退。”

    李治鬆了口氣,戰場之上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既然這一次房俊未能鑿穿李道宗的陣地,不得不撤退,那麽此後隻要沒有大的紕漏,想必再不能威脅這昭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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