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壽喝問:“既然抵達,何以不曾渡河來援?”

    親兵自然不知:“具體情形未知,但兩支軍隊正在北岸生火造飯,大抵是用飯之後略作修整,再前來增援。”

    “娘咧!”

    安元壽怒罵一聲,他率軍自西涼長途奔襲而來,一路疾行不曾修整,抵達鹹陽橋更是一刻不停馬上投入戰鬥,爭取將敵軍一擊即潰,全軍上下根本沒有用飯,現在自己在這邊打生打死,那兩個家夥居然這般不緊不慢?

    盡管他性情桀驁,卻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現在有求於李懷勤、劉可滿,若無這兩支軍隊的支援,自己非但不能擊潰左武衛打通鹹陽橋前往長安的道路,甚至有可能遭受一場大敗……

    故而隻能忍著怒氣,下令道:“馬上前去催促,讓他們立刻起兵渡河!”

    “喏!”

    親兵得令,趕緊調轉馬頭向後跑,踏著浮橋返回北岸,將安元壽的命令傳達給雨棚之下喝粥的李、劉二人。

    劉可滿喝著粥不說話,李懷勤卻“砰”的一聲將飯碗擱在木板搭成的桌子上,怒道:“本王乃是大唐郡王,他安元壽碰什麽號令本王?況且之前本王已經提醒做好充分準備之後再行攻伐,他偏偏不聽,現在知道左武衛是塊硬骨頭啃不下來,就想起本王來了?伱去告訴他,本王麾下軍隊吃飽喝足、準備妥當自會渡河增援,在此之前,讓他免開尊口!”

    親兵乃是安元壽信賴之人,都隨著安元壽脾氣乖戾、桀驁難馴,聞言大怒,卻也不敢在李懷勤麵前放肆,隻得恨恨的瞪了一眼,轉身上馬,再度返回渭水南岸向安元壽回稟。

    安元壽知道李懷勤這是報複自己剛才對他不敬,心中雖然怒火升騰,但也害怕萬一這兩人幹脆調頭返回原駐地放棄攻伐長安怎麽辦?

    隻得忍氣吞聲,率軍繼續猛攻左武衛陣地,麾下兵卒傷亡大增。

    而在北岸,李、劉兩人吃飽喝足,後者打了個飽嗝,問道:“郡王以為可否出兵?”

    李懷勤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幕,雨水好似瓢潑一般非但未有停歇之意反而越下越大,估摸了一下時辰快要天亮了,頷首道:“傳令下去吧,咱們兩支軍隊一左一右橫渡渭水。”

    “喏!”

    劉可滿起身施禮之後披上蓑衣騎著馬返回本陣,很快隆隆鼓聲在大雨之中響徹四野,兩支軍隊齊頭並肩沿著浮橋渡過渭水,向著前方距離岸邊不遠的戰陣挺進。

    等到即將靠近戰鬥進入白熱化的戰場,兩支軍隊忽然拐彎,一左一右自戰場兩翼斜斜插過去……

    安元壽拍馬舞刀奮勇衝殺,敵軍噴濺的鮮血將甲胄染紅,片刻之後又被雨水衝刷幹淨,即便以他殺人如麻的履曆,也越來越感到難以為繼,雨戰可以提升人體的興奮程度,迸發出較平常之時更為剽悍的戰力,但也會使得體力快速下降,難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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