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郡王更不會有所牽扯。

    但晉王乃是皇帝之弟、宗室之中最接近皇位的人,晉王起兵,某種意義上就是皇帝與宗室之間的戰鬥,等到剿滅晉王,必然回頭拾掇宗室,以免重蹈覆轍。

    他這個“身份尊貴”的郡王,未必就能置身事外……

    沉吟半晌,李懷慶權衡利弊,緩緩搖頭:“程咬金既然趕赴鹹陽橋隔絕東西,任何人想要自關中趕赴長安都無可能,且不說程咬金本身乃百戰宿將、貞觀勳臣,其麾下左武衛更是精銳剽悍,以一當十,放眼關中,誰敢大言必勝?邁不過程咬金這道坎,其餘都是虛妄。”

    或許數日之前他還能有幾分雄心壯誌,率軍去與忠於皇帝的軍隊較較勁,但是自日前殷秦州率麾下左候衛強渡渭水試圖攻伐長安,卻被房俊一站平滅之後,他才意識到十六衛當中最頂級的軍隊到底是何等戰力。

    即便左武衛不如右屯衛,又能相差多少?

    當初在遼東,左武衛跟隨程咬金攻城掠地、摧城拔寨,馳騁荒原縱橫無敵,豈是自己麾下這兩萬府兵可以覬覦?

    宇文士及見其心動,頓時大喜,低聲道:“如若程咬金駐守鹹陽橋卻按兵不動,郡王可否出兵直搗長安?”

    李懷勤一愣,不可置信道:“郢國公之意……難不成程咬金那老賊又是虛晃一槍,並未衷心投靠陛下?”

    自晉王起兵之時起,程咬金的種種行為便廣為傳播,其左搖右擺、朝秦暮楚之行為很是被朝野上下所唾棄,都笑話他立場不堅、三心兩意,怕是最後哪家也不討好。

    現在長安已經要到了決勝之時,程咬金居然還沒下定主意?

    宇文士及道:“這倒不盡然,隻不過就算程咬金打定主意投靠陛下,也未必願意一夫當關的隔絕鹹陽橋。”

    李懷勤奇道:“這是何故?”

    你打出旗號歸順陛下,且主動撤出明德門趕赴鹹陽橋替陛下擋住關中、隴右等方麵有可能的敵人,結果等到李靖、薛萬徹等人都已入城,城外防禦空虛之時,卻又放任關中軍隊度過鹹陽橋攻伐長安?

    再是糊塗也不至於這樣辦事啊……

    宇文士及一臉篤定,笑道:“放任關中軍隊攻伐長安倒是未必,但隻要郡王擺出死戰的態勢,程咬金必定退避三舍。”

    李懷勤醉醺醺的眼眸徹底睜開,精光閃爍:“願聞其詳!”

    “程咬金為何敢在晉王起兵之時左搖右擺、朝秦暮楚?就在於其麾下的左武衛乃是天下強軍,更是他程咬金的根底,隻要左武衛在,誰敢動他?即便皇帝也不行!所以程咬金才敢以左武衛做賭注,去博取一個煊赫大功,隻不過他沒想到局勢一再變化,使得他的謀劃徹底失敗,陷入被動之境地而已。現在若是有人紅著眼睛跟他刀對刀槍對槍的死戰,你猜他敢不敢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