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殺敵!殺敵!”

    殿內數百兵卒轟然應諾,火槍兵紛紛丟掉火槍操起橫刀,王方翼一馬當先跳出門外,橫刀劃過雨水向著衝到近前的叛軍斬去,其餘兵卒緊隨其後,殺出殿宇,與叛軍混戰一處。

    ……

    不遠處的昭德殿內,諸人也都被驟然而起的響聲嚇了一跳,第一時間都以為右屯衛動用了火炮,雖然火炮精度難以控製極有可能炸塌武德殿的宮牆,但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那麽一兩發飛到這裏來……

    好在前方的奏報馬上傳回,才知是右屯衛用木箱子裝著震天雷用以防禦。

    蕭瑀舒了一口氣,道:“此法雖然避免震天雷被雨水淋濕進而失效,但這種木箱子極為有限,等到耗盡,這法子也就沒用了。”

    聞言,尉遲恭眼角狠狠跳了一下,腮幫子的肌肉也不受控製的抽搐一下,目光陰狠的瞪了蕭瑀一眼,卻是沒言語。

    這蕭瑀說的倒是輕巧,但震天雷的殺傷力巨大,等到守軍將木箱子用盡,自己麾下的兵卒不知要傷亡多少……

    那可都是追隨自己多年的部下,各個以一當十、戰力強橫,原本是想著作為自己封疆一方的根基,現在卻不得不充當衝鋒的主力,用血肉之軀去抵擋右屯衛的火器。

    每死一個,都好似在尉遲恭心頭剜下一塊肉。

    以眼下局勢來看,縱然能夠攻陷武德殿扶持晉王登上皇位,實力大損的自己又能在將來的朝堂之上占據多少權力?到時候晉王勢必要重用門閥勢力,還能對自己這個首功之臣留有幾分感激之情?

    越想越是心疼,越想越是後悔。

    然而事已至此,卻是半點悔過後退的餘地都沒有……

    尉遲恭有些坐不住了,與其在這裏處處受到李治製約,還不如身臨戰陣,遂起身道:“前方戰事緊張,吾軍處處受製、傷亡慘重,末將懇請親臨戰陣,指揮作戰。”

    李治微微蹙眉,沉吟一下道:“戰事如此激烈,可謂兵凶戰危,鄂國公乃國之柱石,更是本王的肱骨臂助,萬萬不可遭遇凶險,折本王之羽翼。”

    如若尉遲恭前往一線指揮,則可就地做出決斷,戰報即便送回這裏也不過是由他過目,卻是不能掌控手中,這就使得戰局有脫離掌控之可能。

    萬一戰局不利,鬼知道尉遲恭會否改弦易幟,為了贖罪將他這個晉王賣得幹幹淨淨?

    走到這一步,他誰都不敢給予毫無保留的信任……

    尉遲恭沉默相對,不好堅持。

    一旁的李道宗忽然開口道:“鄂國公乃百戰宿將,有他親臨一線定能鼓舞士氣,使得上下一心、不畏犧牲,對於戰局之推進有利,還請殿下明鑒。”

    他也對李治撤離承天門跑到這裏“督戰”有所不滿,放著承天門外的戰局不管不顧反而在這邊指手劃腳,豈是明智之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