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程咬金惱羞成怒,叱道:“聰明人不一定要會念書,會念書的也不一定是聰明人,老子天資聰穎、才思敏捷,聰明勁兒沒放在念書上罷了,否則當世大儒之中未必沒有一席之地。”

    牛進達:“嘔。”

    程咬金擺擺手,不屑道:“你這頭奔牛腦子不好使,跟伱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

    “別貧嘴了,到底為何心事重重的模樣?”

    牛進達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程咬金歎了口氣,目光再度投注到雨幕之中的明德門城樓,低聲道:“這場大雨勢必影響右屯衛的火器威力,當右屯衛沒有火器為憑恃,能否抵得住尉遲恭、李道宗、以及入城的山東私軍輪番猛攻?”

    牛進達想了想,搖了搖頭:“怕是很難,若沒有火器的威力,任是右屯衛再如何剽悍,一樣雙拳難敵四手。”

    繼而他麵色驟變,瞪著程咬金,驚詫道:“你該不會是又改主意了吧?你可別忘了李靖還坐擁數萬東宮六率坐鎮春明門外,隻需他率軍入城,與右屯衛匯合,尉遲恭也好李道宗也罷,怕是都難逃兵敗!咱們之前已經得罪了陛下,縱然陛下寬宏既往不咎,但晉王可不是那般恢弘大度,即便咱們現在重新投靠晉王那邊,也未必得到善待!”

    簡直不可思議,這程老黑瘋了不成?

    先是屬意晉王,故而對陛下的詔令視而不見,接著效忠陛下對晉王反戈一擊,現在居然還想改弦更張,重投晉王陣營?

    如此朝秦暮楚、反複橫跳……與那“三姓家奴”何異?

    程咬金鬆開腰間橫刀刀柄,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李靖隻能待在春明門,他不敢妄動半步。”

    而後背著手,望著雨幕沉默不語。

    牛進達連連跺腳,很是煩躁:“這如何使得?勝敗乃兵家常事,縱然站錯隊,也自去承擔後果就好,榮辱無謂、生死何懼!但若為了勝利反複無常,豈不成了逐利小人……罷罷罷,反正總是你說了算,你說如何,那便如何。”

    神情語氣即位鬱悶。

    這麽多年與程咬金一道衝鋒陷陣、建功立業,固然其間程咬金屢屢施展詭計,可畢竟立場堅定,故而諸多功勳那也是實至名歸,頗受天下人稱頌。

    何曾有過這般反複無常、左右橫跳?

    程咬金不搭理牛進達,這麽多年袍澤之情、生死與共,他知道隻要自己作出決定,每一次牛進達都會無條件的遵從執行、奉行不悖,這一回也不會例外。

    他在心底權衡良久,卻遲遲不能做出決斷……

    “薛萬徹現在何處?”

    牛進達道:“薛萬徹懶得入城追繳潰兵,正率軍駐守明德門,鄭仁泰帶著其私軍暫時於安化門一帶修整,唯有劉仁貴率領其麾下水師兵卒入城。”

    程咬金點點頭,歎氣道:“這是在防著咱們啊。”

    牛進達遲疑一下,悶聲道:“那不是很正常麽?誰叫咱們立場不堅、朝三暮四,換了咱們也不放心這樣的人走在咱們身後,必然加以防備。”

    薛劉鄭聯軍現在徹底分開,一部入城剿滅潰兵,順便支援太極宮,一部駐守明德門防備程咬金,另外一部也不受信任,但較之程咬金略微強上一些,正好作為防禦程咬金的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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