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這小子奉皇命鎮守玄德門,程務挺已經率軍入玄德門抵抗叛軍,這等緊要關頭他不親自督陣,跑去了哪裏?”

    李靖疑惑不解,他自然不會猜想房俊畏戰潛逃或者疏忽懈怠之類,房俊是那種少有的隻要將事情交給他就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人,如今緊要關頭,自然不會犯下低級錯誤。

    想了想,他起身捧著茶杯來到牆壁的輿圖前,輿圖上早已被李大誌按照戰報記載的消息將當下局勢用各色彩筆標注清楚,他在玄武門外仔仔細細查看一遍,目光忽然從玄德門外的禁苑向北移動,然後繞了一個彎,由東至西、再從北到南回到左右屯衛的軍營駐地……

    “這廝該不會是偷偷摸摸潛回右屯衛,想要來一手瞞天過海、釜底抽薪吧?真是膽大妄為、異想天開呀!”

    不過他也得承認,此舉險則險矣,可一旦成功,就算是徹底封死了玄武門,既斷絕了李道宗的退路,也隔絕了其他軍隊想要自玄武門入宮的意圖。

    畢竟玄武門的戰略位置太過重要,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傳令下去,馬上派遣斥候打探左右屯衛之情況,每隔一炷香都要回稟一次。”

    “喏!”

    “另外,嚴密監視城南晉王叛軍之動向,一旦其軍隊有攻伐明德門之跡象,即刻來報。”

    “喏!”

    李大誌將各項命令一一記錄於本子上,轉身出去,向帳外等候的校尉傳達軍令,須臾,十幾名背上插著三角紅旗的校尉紛紛策馬疾馳駛出營地,向著各自目的地奔去。

    等到李大誌回到帳內,見李靖已經重新坐回書案之後,便輕手輕腳的站在一側,隨時聽候命令。

    李靖又翻閱了幾分戰報,抬頭問道:“李、薛、鄭三人麾下的軍隊現在何處?”

    李大誌趕緊上前,從一摞戰報的底層抽出一份,打開看了一眼遞給李靖:“三人渡過灞水之後按照命令就地駐紮,現在已經抵達少陵原,距離左武衛五十裏,隨時可以聽令北上。”

    李靖接過戰報看了看,再度起身來到輿圖前,思忖良久,才說道:“傳令李、薛、鄭三人,命其軍隊即刻啟程,由神禾原向西沿清明渠北上,至第五橋、永壽鄉一帶駐紮,與左武衛一東一西,將晉王叛軍死死堵在圜丘。”

    到時候圍攏之勢已成,晉王叛軍被困居於圜丘,向南撤退之路被堵死,向東是曲江池,向北是明德門……晉王敢於在兩支強軍虎視眈眈之下攻伐明德門麽?

    無論攻與不攻、退與不退,都將成為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至此,整場戰爭唯一的勝負隻在於太極宮能否守住,皇帝能否堅持……

    對此,李靖覺得問題不大。

    *****

    芙蓉園,李泰居所。

    堂上,李泰居中、李勣在下首,府中仆婢、禁衛出出進進,收拾各種細軟衣物裝入一輛輛馬車,一片忙碌。

    李泰喝了一口茶水,看著李勣,不悅道:“陛下如此做派,有些過分了。”

    居然讓人將他全家接入宮中,是怕他依附叛逆麽?還是怕他趁著亂局另立山頭,也有樣學樣的拉起一支部隊爭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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